连枭微挑了眉,略带冷意,“只要爹娘答应就好,你不用担心,把身子养好就可以了。”
胭脂探手抹了他唇角的冷峻,“违背长辈到底还是不好。”
连枭知她不是不想嫁,只是不想让自己难为。也没怪她也跟那些人一样让他遵循纲常。
门外的婢女已备好热水,胭脂便先去沐浴了。
洗净后饭菜也备好了,吃了后,碧落说道,“你走后,床也分给别人了,你待会睡我的。”
连枭道,“待会在这休息。”
碧落又是诧异又是抿笑,胭脂见她这个模样,暗暗掐了掐她。对方不管,仍是好奇的忍笑盯她。
吃过饭,也实在是累了,还不到申时,胭脂便睡下。刚上榻,连枭也睡在一旁。胭脂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了钻,挪了个最舒适的位置,感觉着那起伏的胸膛,果真还是如此最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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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连肃和宋夫人也都已经回来了。
得知胭脂归来,天色未黑,宋夫人便让人备饭。
历经几次生死的胭脂倒觉得这一顿饭吃的异常紧张。不是因为身份悬殊,只是从心底觉得……紧张。她说了一堆的道理不愿去,毕竟未过门,不该逾越,连枭素来不喜那些死规矩,认定了她是连家的人,父亲母亲又同意了,便将她当作未婚妻看待。
宋夫人见她不安,夹了菜给她,说道,“当真是受了许多苦,气色也不好,待会我去寻药房给你拿根上好的人参过来。”
胭脂低应了一声,“谢夫人。”
连肃皱眉,声音微沉,“该改口了,否则日后在别人面前这么喊,是要让人笑话吗?”
赵姨娘生性好说,抿嘴笑了笑,“老爷,你那练兵的模样和说辞在家里就暂且放下吧,把人吓着了。”
别房的人也纷纷笑了起来,“我说胭脂妹子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敢情是被吓的。”
胭脂被他们这番打趣,也实在是不好开口。原先他们对自己,生分冷漠得很,总是高人一等的感觉。如今待自己好,也不过是看在连枭的面子上。人心真假,胭脂也不想多想,免得膈应了自己。想来想去,除了连枭,家里上下,倒是只有苏洛心是从头到尾待她如一了。
除去共患难,共荣华不说,单是这一点,便是能深交一世的。想到这,倒十分惦记。吃过饭,随连枭去院子里走动,便问道,“表小姐还不打算回来么?”
连枭说道,“她倒是常写信回来给母亲,去了一处地方就捎些好吃好玩的东西来。但上回在边城见了她,倒还玩得不亦乐乎。”
胭脂笑了笑,“她确实喜欢玩闹。我在回来的路上,歇息时,看见有要去月国的商队,因此拖他们拿信给白……给墨梨,报了平安。当初我们三人一起逃走,如今却是各自东西,倒有些伤感。”
连枭似乎想起了什么,携了她道,“去外头。”
午后沐了浴,也睡够了,胭脂在这也觉得闷,便随他出去了。
马车停下时,胭脂下了车,见了这,已知道他要去哪里。
黄昏,殷红晚霞渐融暮色,到了村落,借着零星几盏灯火探路,远闻狗吠,近听虫鸣,夹着各处吆喝回家吃饭的声音。
才到那狭窄的巷子,就觉跟往日不同。平时这里都有孩童嬉闹,即便没有,因是四通八达的乡间小道,也会有人来往,如今却静得很。胭脂皱眉,再走十几步,才知道为何会如此。
因为祝家门前,守了二十多个士兵,每个人都拿着长枪,如门神站在那。见了他们,刚要做声,连枭便示意噤声。
胭脂顿了顿,“少爷派来的人?”
连枭点头,眼底竣冷,“他们敢趁我不在时逼你嫁人,我倒是很想杀了他们。只是怕你说过,你最喜欢那何家小女儿,她也待你好,怕你难过,因此没有动手。他们倒也贼精,听到我回来的消息,收拾细软想跑,我便让侍卫在这里守着。”
胭脂忍不住道,“若是说少爷回来后就让人在这,那岂不是有一个多月了?”
“是,就算不能杀他们,也该吓得他们每夜不安。”
胭脂看他,他果真还是个冷酷的男子,可每一分冷酷,却都在为自己考虑着。那他即便负了天下人,她也不恼他,也喜欢着他。她挽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