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冰凉的落在她的脖颈处,缓缓下游至她的肩胛附近。
“怎么回事?”
他这才意识到关心则乱,果然是要不得。
赵无忧发髻凌乱,面带泪痕,眸中猩红未褪。
更重要的是她衣衫不整,死死的把自己裹在被褥里,他指尖所到之处皆是寒凉与微颤。
视线一瞥,屋子一角有碎地的瓷片,还有少许血迹,很显然这屋子里存在搏斗过的痕迹。
而且,这一切跟赵无忧有关。
墨色的瞳仁,此刻若凝着霜雪。
猛然间,穆百里伸手掀了赵无忧的被褥。
她身上的红痕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她冷笑两声,瞧着他瞳仁里自己的影子,“怎么,千岁爷醋了?”
她拢了拢被简衍撕碎的衣衫,嗤笑两声继续道,“千岁爷有如花美眷,就不许我也有妻妾成群吗?你已经成了亲,而我——终究也要找对人才好,总不能一直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后看着千岁爷与新夫人,恩恩爱爱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张脸无悲无喜。
这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怵。
“你并非这般做想。”
他道。
被人看穿的滋味真当不好受,赵无忧敛眸不语。
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打算,历经这件事,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这种人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动了情无疑是在自己找死,在这人吃人的棋局里,她经不起半点的疏忽。
而儿女情长会变成致命的刀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想着,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简衍这样,疯狂到不顾生死的地步。
因为得不到所以格外渴望,以至于变成了心魔而不自知。
她不愿让自己走上这一步,是故这场冒险之行,她打了退堂鼓,想就此作罢,不敢再纠缠下去。
毕竟,她是赵无忧,不是那种懵懂的少女,只知道情爱之重,而忘了自身之险。
“我是何作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神情凉薄的望着他,“算了吧!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什么都没说过。
我,后悔了。”
她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说的,最违心的话。
不是后悔,是适可而止,她便是这般的冷静自持,冷静得泼了穆百里一盆冷水。
蓦地,穆百里突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面色僵冷的捏起她精致的下颚,他瞧着这没心没肝的女人,自己迫不及待的过来,听到的却是这样无情的话,还真是白眼狼无疑。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