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赵无忧没有继续跟进来,陆国安如释重负,“赵大人没事吧?”
素兮轻叹一声,瞧着收拾药箱离开的温故,眸色微沉,“公子惯来是最坚强的,这么多年病痛折磨都不曾让她软弱,所以你不必担心公子接受不了。
你越是遮遮掩掩,公子的心里越是不好受。”
“我跟着公子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
虽然她很担心千岁爷,可她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她是一个妻子,可她同时也将成为一个母亲。”
素兮苦笑两声,“该说的,都说了吧!
你憋着难受,公子也会胡思乱想。”
陆国安颔首,“在我的衣服里头缝着两封信,其中一封信是千岁爷吩咐,要我亲手交给赵大人的。
里头写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他顿了顿,“如果你觉得赵大人能承受得住,那便给她吧!”
“好!”
素兮起身,陆国安的上衣尽褪,这衣服就在床边上放着。
在衣服里头,用针线缝着两封信,一封信是送给皇帝的,另一封信是给赵无忧的。
拿着那封染血的信,素兮蹙眉看了一眼陆国安,“千岁爷还说过什么吗?”
“千岁爷什么都没交代,只说把这个给赵大人,赵大人就会明白。”
陆国安顿了顿,“其实千岁爷跟赵大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想说的估计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事。”
素兮点点头,“公子什么都懂,不需要千岁爷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他们要的惯来是实打实的东西。”
早年是权力,如今大概就是执手百年,相依相守。
“金陵城的局面不太好,边关诸国都开始集齐军队,大概是想趁着这次金陵城动乱,趁乱取之。”
陆国安如实相告,“千岁爷一直往京城递消息,可惜始终如泥牛入海。”
“你当知晓,皇上没有下令,咱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跟边关诸国开战,大邺就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会变成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素兮蹙眉,“你是说,诸国屯兵大邺境外,就等着最后的开战?”
“是!”
陆国安道,“这消息一直送不进来,咱们在边关一直等到等到现在,都没能等到朝廷的旨意。
千岁爷料到这消息怕是传不回来了,可他身为主将又不能擅离职守,否则一旦被冠上谋反之名,主动权就会落在有心人手里。”
素兮只觉得心头拔凉,“这齐攸王,怕是要当祸国罪人了。
军情紧急,竟然成为他夺位的时机。
这皇帝就算坐上去了,又能怎样呢?国破家亡,紧赶着当亡国之君吗?”
“诸国虎视眈眈,如今还跟赫峰连成一气,一旦攻城将不堪设想。
朝廷若是不尽快派援军赶过去,就凭着千岁爷手里的几万人,压根挡不住多久。
金陵城破,诸国铁骑将踏上大邺的国土,到那时候生灵涂炭,死的可就不是几万人那么简单了。”
陆国安勉力撑起身子坐起。
“一旦大邺国破,这京城,恐怕也会沦为旁人的口中食腹中餐。
如今一个个都想着明哲保身,却不想若是当了亡国奴,还哪来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势?”
素兮潮冷。
陆国安面色苍白,“宫里怎样?”
“宫里已经被齐攸王控制,皇上前阵子想逃离皇宫,但是被抓回去了。”
素兮轻叹一声,“咱们的皇帝,惯来是贪生怕死的空架子,所以你也别指望太多。
皇帝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现在要入宫,无疑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