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怎么死的,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吗?你身为人子,却未能尽孝,该死的是你。”
“当年抛却你的不是我,为何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赵无忧嗤笑两声,“难道还是我生了你丢了你不成?你不去找丞相府算账,怎的次次都要与我为难?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就凭你如今的尊容,还能取而代之我这礼部尚书吗?”
赵无极握紧了马缰,“所有人都想让你活着,因为他们都在等你身上的东西。
可我并不需要,我只需要出那一口怨气就够了。
可是——可是这个女人,宁死都不要我这个儿子,这是为什么?”
说到最后,他已歇斯底里,快速翻身落马,疾步走到墓前。
手指着杨瑾之的墓碑,赵无极咬牙切齿,“我才是你的儿子,才是赵家唯一的儿子,是赵家所有的希望。
为什么你宁死都不要我?为什么?我是你生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无忧定定的站在那里,心头微冽。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赵无极才有点人的样子。
就像个被丢弃的孩子,在母亲跟前歇斯底里的发脾气。
有时候再邪恶的人,内心深处也是有渴望的。
赵无极渴望的,估计是被母亲承认吧!
只是很可惜,他越做越错,越错越回不去了。
“当年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你那些道听途说岂能当真?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若不是万般无奈,你以为娘愿意丢下自己的孩子不顾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以为就跟你平日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也许男人很难体会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吧。
那种疼痛,几乎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可是在极限的尽头,却是一种无限欢喜,对新生命的一种渴望与激动。
赵无极回头,狠狠盯着赵无忧,“这一次,我会送你下去陪她。
既然她当年选择的是你,那么这一次由我来替她选择。”
素兮与温故快速靠近,神情戒备,素兮的剑已经微微出鞘,只等着最后的饮血而归。
温故想着,这一次怕是要染血了,这辈子很少杀人,第一次是为了提兰与巫族,然后是为了慕容。
如今,是为了自己的命根子。
“赵无极,你真的觉得自己赢了吗?”
赵无忧轻叹一声,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儿的天色真好,可惜你眼神不太好。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无极骇然盯着眼前的赵无忧,“你少唬我,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查过,你的后头除了丞相府的人,压根没有旁人。
所以这一次,你的兵不厌诈,已经不管用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昨儿夜里得的消息吧!”
赵无忧轻叹一声,“可惜啊,那时候——”
她刻意顿了顿,笑得凉凉的,“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等着今日,请君入瓮。”
“你不是很喜欢布阵吗?可我却很喜欢排兵。
丞相府的人在我后头,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但你肯定不清楚谁在我的前面。
趁着你现在还能喘气,不妨好好猜一猜。”
听得这话,赵无极快速环顾四周,可除了自己这一圈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并无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