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低头一笑,“一肚子坏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脑子里装的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心头住着你,脑子里装着你,够不够?”
她斜眼睨着他,衣衫半敞,香肩半露,果然极好的姿色。
他轻笑,“看样子本座的下半生有着落了,赵大人可得好好的担待着,本座此生颠沛流离,若你敢弃了我,必要你寝食难安。”
“为什么不说,若言相弃就宰了我?”
她挑眉。
他一脸无奈,“舍不得。”
她心头一暖,“惯来花言巧语。”
却是欢喜得紧。
“你把郡主的义兄也弄来了?”
临走前,他问了一句。
赵无忧笑了笑,“他或许就是那个金镶玉锁扣的主人,虽然只是猜测,但脑洞大开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事情是不是就有趣多了。”
“你想说什么?”
他凝眉。
“你分明已经想到了,为何还要我说那么清楚?”
她撇撇嘴,这厮惯来喜欢装傻,就喜欢诓她的话,明明心里头已经有了猜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的给鬼宫你的师父递了消息。”
穆百里心头一怔:陆国安那混账东西……
面上却堆着略显苍白的笑,“毕竟这是鬼宫的事儿,我不想让你过多参与,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多管闲事,不理俗事很久了。
他能不能亲自下山清理门户,尚未可知。”
赵无忧蹙眉,“你师父若是真的能下山清理门户,那这件事估计就好办多了。
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到时候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动了手也会有危险。”
穆百里点点头,“何况现在你我都没有证据。”
她一笑,“那就看谁,先撕开这层皮面,把事儿给办妥了。
不如你我打个赌,赢的一方,能让输的一方无偿做一件事,如何?”
“好!”
他应了一声。
穆百里走后,素兮才进了屋,赵无忧已经披上了衣裳,神情微恙的靠着床柱坐着。
素兮担虑的望着赵无忧,“公子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的是那位千岁爷,又不是我。”
她低语。
素兮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别太担心,千岁爷武功卓绝,想来是在处置雪狐之事上受了点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白日里瞧着,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若是能让人看出来,那就不是穆百里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身上的疤,只不过——身处他那个位置,自然是不能有任何伤痛的,否则容易教人钻了空子。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得撑着,决不能轻易倒下。
“公子的意思是,千岁爷伤得很重?”
素兮凝眉,“卑职有些察觉,但好像——”
“枕边人总是看的最清楚。”
赵无忧轻叹一声,“去让温故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