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状告到皇上那儿,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本就是刁蛮女子,本来就不是那种大家闺秀。
换句话说,若不是真的摔得太狠,她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在这里嚎啕大哭。
的确好疼,这手腕上都摔得淤青,手背上都擦破了皮,可想而知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伤得更严重。
她是真的很疼,浑身都疼,尤其是脊背。
这可是郡主,是尚书夫人,那赵家岂是好惹的。
大夫为沐瑶探脉,这手指头也是颤颤巍巍抖得厉害。
“如何?”
沈言冷着脸问。
许是吓着了,大夫扑通就给沈言跪下,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哭丧着脸,身子抖如筛糠。
这下怎么得了,霍霍一见这情景,当即吓得嗷嗷大哭。
她这一哭,倒是把掉眼泪的沐瑶都给怔住了。
沐瑶身子一抖,骇然盯着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
她这身负重伤的还没这样惨烈的嚎叫,这丫头凑什么热闹?
沐瑶忘了哭,泪眼朦胧的看着霍霍跪在床前,“若是郡主有什么损伤,奴婢也不想活了。
你们东厂若是不能赔一个囫囵个的郡主回来,尚书府、沐国公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郡主——郡主——”
“我还没死呢?”
沐瑶凝眉,“你哭什么?”
霍霍猛抽两声,满脸是泪的看着沐瑶,“那大夫不是、不是……”
大夫一哆嗦,这丫头便以为自家郡主没救了?
沈言轻嗤,“你看她活蹦乱跳的,还能开口骂人,哪里像是快要死的?”
语罢,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抬步就往外走,“好生照看着,尚书府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不许让他走!”
沐瑶生了气。
霍霍撒丫子冲到门口堵着,“郡主说不许走,就是不许走!”
音落瞬间,这“咣当”
一声出鞘的佩剑,已经不偏不倚落在了霍霍的脖颈上。
惊得这丫头尖声惊叫,险些把人的耳膜都给震碎了。
“闭嘴!”
沈言呵斥。
叫声戛然而止,张弛有度,确实极好。
霍霍满脸是泪的盯着沈言,然后眼巴巴的望着病榻上的沐瑶。
沐瑶也慌了,这冰碴子可是个冷血动物,东厂那些人说杀人就杀人,何眨过眼睛?这一刀下去,估计霍霍就得身首分离。
外头,赵无忧凉飕飕的声音,“怎么,这京城的街是东厂开的?医馆也是东厂办的?我这尚书府什么时候轮到,东厂的人来置喙生死?今儿我可得好好问一问千岁爷,这底下的奴才到底是怎么养的?这对招子,是摆在脸上让人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