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非消失,而是极有可能误入阵中,难以脱身。
温故的功夫自保足矣,但是要闯出这些迷雾阵,恐怕所需费时。
温故并不熟谙五行之术,也不懂奇门遁甲,是以只能在阵中茫然游走。
赵无忧醒过神来,她的人都在阵中,那么有没有办法能遇见他们?如果能在阵中找到温故,只要温故还活着,她才能放心。
温故——还能活着吗?
看一眼简衍消失的地方,赵无忧不确定这一次简衍是否也入了阵内。
不管简衍是否在阵内,赵无忧觉得自己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找温故。
满脑子都是他鲜血淋漓的样子,满脑子都是他焦灼如热锅上蚂蚁的模样。
他应该可以想象到,如果他深陷泥淖,她会怎样着急。
所以现在的温故,大概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吧!
但愿不会有事!
“温故!”
赵无忧喊了两声。
不管这是什么阵,她也不是第一次入阵,此刻也没有了早前的慌乱。
阵不过是障眼法,一种高级的障眼法,让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温故!”
她又喊着,“你在何处?我是赵无忧,温故!”
她清脆的声音在林子里徘徊不去,脚下匆匆在林子里穿梭。
轻咳两声,赵无忧觉得有些累,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林子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压根看不清楚。
方才还有些光亮,这会已经彻底的黑沉下来,就如同走不出的阿鼻地狱。
无力的靠在树干处,赵无忧环顾四周,她不相信是赵无极下的手,所以能出其不意布下这阵法的,估计就是她最没想到的那个人。
蛰伏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从一开始,所有的情分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逢场作戏吗?她看了一辈子的人,唯有这一次是真的看走了眼。
难怪娘说,情义这东西会害死人,原来真的会英雄气短。
太重情义,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蒙了双眼,忘了丑陋的东西。
“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故弄玄虚做什么?”
赵无忧无力的坐在树脚下,“你来荒澜不就是想破坏议和吗?只要杀了我,这大邺与荒澜的议和就会破裂,你也可以回去跟你家主子复命了,不是吗?”
“还不快滚出来,难道非要我喊出你的名字,你才肯出来?是不是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又或者觉得我不可能知道你是谁,觉得我这是兵不厌诈?”
赵无忧徐徐站起身来,林子里的风吹得她有些寒凉,禁不住咳嗽起来。
她站在那里,扶着树干笑得凉薄,“胡青!”
唯有两个字,却足以让人心惊肉跳,让剑鞘里的剑发出了嗡声长鸣。
有人害怕,有人心慌,终化作腾然而起的杀气。
赵无忧站在黑暗中,无畏无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你们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我,是因为知道我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救命的东西。
只要我一死,你们什么希望都会落空。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天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