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低低的开口。
沈言不搭理。
她继续道,“喂,你为何总是不说话?这里如今就你我二人,你总不说话,弄得我心里发慌,好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
他一言不发。
她无奈的啃着肉,“你叫沈言,又不是真的让你省话。
你说这里黑漆漆的,总我一个人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我们说说话,这黑漆漆的怪吓人。”
沈言无奈,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只得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句,“死都不怕还怕黑?郡主不是艺高人胆大吗?否则跟着进来作甚?”
沐瑶被问得哑口无言,若事事都能预料,还用得着冒险吗?左不过看在上一次的份上,才敢冒险跟着他,若是不生不熟的,她哪敢轻易跟着。
顿了顿,沐瑶眸色微凝,“你的伤——不碍事吗?”
“没死就成。”
他冷飕飕的回了一句,“顾好你自己吧!”
沐瑶撇撇嘴,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脚踝,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习武之人的听觉自然是极为敏锐的,想了想,沈言起身走向沐瑶。
她狐疑的望着他,却见他蹲下身子,伸手便去摸她的脚踝。
“你干什么?”
沐瑶急了。
虽说是个不拘小节的,可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沐王府从小教诲,这种观念还是比较根深蒂固的。
是故这沈言一上来就摸人脚踝,自然是吓着沐瑶了。
沈言冷冷的剜了沐瑶一眼,“如果不想瘸腿死在这里,就老实点。”
沐瑶没有选择,沈言也没有选择。
不过在沈言心里,男女之防还是比较薄弱的,毕竟他们北疆人,没那么多规矩束缚。
不得不说,沈言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虽然聪慧,但在这方面他比较克制。
他不是穆百里,平素也不需要圆滑,所以在对待身边之人的问题上,看得虽透却未见得有足够的情商应付。
“怎么样?”
沐瑶只觉得脸上发烫,“骨头断了吗?”
沈言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她,“断了。”
沐瑶骇然,“那我会不会变成瘸子?”
他点点头,“我需要固定一下你的脚,免得伤势加重,把你手边的木条递给我。”
闻言,沐瑶伸手去拿落在身边的那根粗树枝。
便是趁着这空档,沈言面色陡沉,快速用力。
一声骨头归于原位的脆响,伴随着沐瑶那歇斯底里的尖叫,惊起夜鸟无数。
寂静的林子上头,回荡着夜鸟群飞的巨响。
沐瑶哭出声来,整个人伏在地上轻颤着,“你这个骗子。”
沈言面无情绪的起身,冷眼望着脚下痛哭流涕的沐瑶,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只是脱臼了而已,并非骨头断了。
然则方才他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到时候她万一挣扎,反倒更麻烦。
他是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可沐瑶不依,好端端的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她压根没有心里准备。
东厂出来的狗奴才,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