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掌心,是一根黑色的丝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既然是含音手中的,自然是要交给你才好。”
赵无忧蹙眉,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好像就是衣服上的抽丝吧!
得带回去让云筝看看,她对这方面比较在行。”
对于这些针织女红,她还真的一点都不懂。
“死因跟素兮说的那样,是颈骨断裂,只不过我还有个异常的发现。
这断骨的手法跟江湖人不一样,我行走江湖多年,不可能看走眼。
就拿医术来说,我也能道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单从这手法来看,恐怕是个行伍之人。”
温故可不是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
赵无忧陡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军中有人?”
温故点点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如果真的是军中出了问题,那这问题只能有三方面,一则御林军,二则尚书府,三则齐攸王。
来的时候没见着有人动含音,可见尚书府和御林军应该不成问题,否则不会留着含音这样的隐患与咱们随行。”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齐攸王方面。
如果问题真的出在齐攸王身上,你便要万分当心。
也不知为什么,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第一眼见着齐攸王便总有不安的感觉,惶惶不安。”
赵无忧望着他,“心里藏的事儿太多了,难免会惶惶不安。”
温故一愣,低笑一声垂了眼皮,“不把我的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你终是无法完全信任我。”
“人心隔肚皮,你不也是因为无法信任而藏着掖着吗?”
赵无忧反唇相讥,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了最初的冷静与精神。
闻言,温故长叹一声,“我知道,你在怀疑是我放水。
在黎阳城的时候,含音受了伤,那刀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剑伤而是弯刀。
在中原在大邺很少有人会使用这么奇怪的兵器,所以你便怀疑上了同样来自北疆的我。
你怀疑那天夜里的黑衣人和赵无极,是我故意放走的。”
“我可没这么说。”
赵无忧揉着眉心。
“可你是这样想的。”
温故盯着她。
赵无忧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只是耐人寻味的笑了一声。
面上,依旧是淡然自若的苍白。
温故觉得己快要被她逼疯了,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脑子里都是算计,你一不留神就上了她的套。
温故觉得很无奈,极为无奈,在赵无忧跟前实在扛不住。
“罢了罢了!”
温故捂着脸深呼吸,良久才抬头望着好整以暇,等着他继续道来的赵无忧。
瞧着赵无忧那双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温故觉得自己终究是无法抵抗的,“那天夜里的黑衣人,很可能出自鬼宫。”
赵无忧眉头陡扬,“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