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然的望着她,眸色无波亦无澜。
雪兰继续道,“哥哥是爱上了别人,还是只爱自己?”
“雪兰,你问得太多。”
穆百里抬步往外走。
“哥哥!”
雪兰哽咽了一下,突然上前从身后抱住了穆百里的腰,“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我的心里始终只有哥哥一人!”
穆百里的身子微微僵直,眸色微沉的盯着那双置于自己腰间的手。
下一刻,他好似动了气,紧接着一声闷响。
便是外头的陆国安和沈言也跟着愣住,却没人敢闯进去。
倒是王少钧面色骤变,他想进去,奈何有陆国安和沈言在外,他没有一丝机会。
袖中拳头紧握,王少钧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疼着,而后是揪心的疼。
雪兰倒伏在墙角下,方才穆百里的内劲,直接震飞了她。
身子落地的闷响,伴随着一口鲜血匍出唇。
她无力的抬头看他,“为什么?”
“所有的痴心妄想,都会付出代价。
雪兰,你也不例外。”
穆百里依旧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他望向她的眼神,仍是平淡如水,“这只是个教训,你虽然是本座的故人,可你也该明白你与本座并没有血缘之亲。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再也回不到过去。”
“那些荒诞的承诺,便只能当成回忆。
若昔年不曾历经兵戈,也许不会是今日的局面。
可惜这世上没有也许,所以你只能接受。
记住一句话,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一味的软弱只会被人分而食之。”
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可怜之人。
强者,从不觉得可怜。
雪兰眼前一黑,当即失去了知觉,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王少钧虽然心疼得不行,可他也没法子,如今他的命也捏在穆百里手中。
若是惹怒了穆百里,谁都得死。
在这反复无常的阉人眼里,是没有情感可言的。
可穆百里真的没有情感可言吗?
陆国安表示沉默,沈言也保持缄默。
咱家千岁爷的心思不在雪兰身上,而是在某个不知死活的病秧子身上。
瞧,这夜深人静的,咱家爷就带着陆国安一人,悄悄的离开了东厂。
去哪儿还用问吗?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是谁都比不上的。
陆国安站在尚书府的高墙外头,无奈的皱眉。
夜黑风高——爬墙夜!
好像咱家爷每次不痛快了,或者是太痛快了,就会进尚书府一趟,估摸着是要抵消那过激的情绪。
虽然不知千岁爷要干什么,但——肯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