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与他们交过手,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女子,为首的身上还有这个。”
影卫统领毕恭毕敬的将一枚玉牌双手呈递,“好像是无极宫的人。”
“公子,这玉牌——”
云筝错愕,“好像是无极宫。”
“夫人呢?”
赵无忧问。
影卫统领俯首不敢吭声,赵无忧当着众人面,疾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此刻,含音正坐在凳子上,上半身悉数趴在桌案处,房间内漆黑一片,约莫是因为方才的打斗,屋内进了刺客的缘故。
因为走得太急,是故赵无忧此刻不断咳嗽着。
“如何?”
赵无忧快步走到含音身边坐下,伸手便去握她的手,骤然惊觉含音的手,似乎比自己的要凉薄太多。
屋子里光亮重起,云筝已经重新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赵无忧这才发现,含音的面色惨白如纸,一双茫然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赵无忧。
她的手死死摁着自己的小腹,鲜血沿着她的腿,流了一地。
不用想也知道,出了这么多的血,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
含音低眉望着自己脚下的血,“对不起,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她出身江湖,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生与死对她而言都没有多大的感悟。
可是此刻,看到自己的孩子慢慢脱离身体,终究化作一摊血水,这样的感觉将永生铭刻。
赵无忧握紧她的手,脖颈处青筋微起,仿佛是极力压制,又好似带着少许悲凉。
她扭头望着云筝,音色低哑的开口,“去请温大夫过来。”
云筝也被含音这一身的血吓着了,竟愣了愣。
“还愣着干什么?”
赵无忧突然吼出声来,“让你去叫温故过来,没听见吗?”
惊得云筝慌忙行礼,撒腿就往外跑。
含音的身子晃了晃,一脑袋扎在赵无忧的怀里,晕死过去。
方才刺客来袭的时候,她一时大意,以为自己的身子骨一直不错,便也仗着艺高人胆大,与刺客交手。
影卫出现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当时想着,赶紧回床上躺着,可是没走两步,突然腹痛如绞。
当鲜血涌出之时,她便意识到孩子出事了。
腹中的骨肉,还没来得及来这人世间看上一眼,便已化作一滩血水。
温故是来处理后续的,他知道赵无忧的意思,含音是绝对不能死的,是以温故极力的救治。
赵无忧站在门外的灯笼底下,负手而立。
一袭白衣如旧,始终是那清浅寡淡的姿态。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醒了吗?”
赵无忧问。
温故摇头,“失血太多,这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清醒的。
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她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