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扬眸,“别打温故的主意。”
这是她的回复。
好像是无形中的默契交易,一人换一人。
平等的等价交易,各自拿着彼此的把柄,然后各有所图。
道相同,却不相为谋。
这大概是她跟他之间,最悲哀的事情。
两个人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却做不到殊途同归。
穆百里放了手,眸色幽邃的盯着她。
那双清润的凤眸,透着幽幽的光,夹杂着连赵无忧都看不懂的东西。
她是真的看不穿眼前的死太监,这般城府,实在深沉。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轻咳着,“你该知道,温故不会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秘密。
所以,你只管放心。
我赵无忧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自然不会像你诏狱这般,对人严刑逼供。
我留着温故,是为了我自己。”
“你在跟本座解释?”
他问。
赵无忧一愣,这——算解释吗?事实上,她又何必要解释那么多呢?他误会也好,胡思乱想也罢,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略显无奈的看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无奈,他轻叹,看上去一个个柔情似水,可实际上呢?一个心寒如铁,一个冷漠如霜,左不过是皮面上的温柔脉脉。
哪日到了朝堂,便又是针锋对麦芒,各不相让,都只想要对方的性命。
“你觉得是解释,那便是解释吧!”
她惯来是这样的性子,在某些问题上,不屑争辩。
说完这话,她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
“本座会留下雪兰。”
穆百里道。
“你不必与我交代,你我什么情义都没有,来日回到京城,我们还是敌人。”
她已走进了回廊,缓缓离去,以后都不会再有免费的暖炉了吧!
他,都不会再来了。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赵无忧觉得很累,就好像突然有东西被人拿走了,她措手不及,连挽留都没有机会。
可转念一想,她跟穆百里之间到底算什么呢?似乎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挽留不挽留,其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绝无可能。
终究,还是分道扬镳了。
穆百里站在那儿,眯着眸子去看赵无忧离去的背影。
她走得很慢,但依旧潇洒,没有半点眷恋。
赵无忧不愧是赵无忧,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她总能最快的恢复理智与清醒。
这才是他的对手!
势均力敌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