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深吸一口气,“这么简单的道理,赵大人不清楚吗?”
听得这话,赵无忧笑得凉凉的,“想来督主也该知道,我身上的蛊,是怎么回事了。”
眉心微皱,穆百里眸色寒凉的打量着。
漆黑的夜里,唯有冰凉的河水,拍打着河岸的声音。
这样的死寂,心也跟着惶惶不安。
长长吐出一口气,最后还是赵无忧的轻咳声,打破了这般死寂的境况,“当日无极宫找上门,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体内的蛊吗?这东西得督主亲自取出,是吗?”
穆百里望着她,“你就那么想知道?”
“这身子是我的,我有权知道。
否则哪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她惯来如此倔强。
穆百里起身,而后蹙眉看了她一眼,“你在害怕什么?”
“突然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种容器,一种承载的器皿。
穆百里,你不觉得害怕吗?”
赵无忧眸光幽幽,“人总是贪生怕死,你别把我想得坚强。
不管我是男是女,对于死亡,我还是心存敬畏的。”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他转身就走。
“那你救我,也都是因为我身上的蛊?”
她问。
脚步微滞,穆百里站在那里没有转身。
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彼此的真实容色。
是这样吗? 那些逢场作戏的温存,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会有人送你回狼谷。”
他留下一句话,纵身消失在夜幕里。
赵无忧觉得心口堵得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突然想发脾气,可又不知这脾气该怎么发。
等素兮赶来,亲自护送她回狼谷之时,途径花灯艳,她才知道这“花灯艳”
转瞬间被东厂端了个底朝天。
一干人等全部被擒,凡抵抗者全部格杀勿论。
当天夜里的平临城,弥漫着鲜血与危险。
东厂和官军大肆搜捕,花灯艳里一网成擒,而眠花宿柳阁,雪兰姑娘就此失踪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女子,此刻又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