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肌肤衬着精致的五官,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好面相。
可眼底却是碧波无澜,仿佛是相安静好,实则是暗潮涌动。
敛眸垂头,温故喝一口水,没有吭声。
“我很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发病。”
音落,赵无忧眸色狡黠的落在温故身上。
四下瞬时安静下来,只听得烛花哔哔啵啵的响声,伴随着温故一声长叹,“你这先天不足之症的加重,未尝不是你思虑太多的缘故。”
“常言道三思而后行,我虽思虑太多,却也只是为求自保罢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温大夫,您说是吗?”
赵无忧拂过自己的脖颈,“你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要你开口,我都能办到。”
毕竟她这条命,还是很值钱的。
“没有。”
温故道,“我是大夫,纯粹只是想救你罢了!”
赵无忧挑眉看他,此刻的温故,面色诚恳,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心头微恙,赵无忧望着他,心里隐隐生出异样。
似乎从第一次将他开始,那慈祥的眼神就有几分熟悉,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心安。
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让素兮赶去救人,把温故留了下来。
你若说真的是为了她的病,那便有些夸张了。
一个乡野大夫,纵然医术再高,又如何能治得好她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呢?
一病十数年,早就病入膏肓了。
如今所做的,也只是缓解病痛,让自己好过些,能活得更长久一些罢了!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有一天是一天。
“在同一个人身上,犯两次类似的错误,你就不怕吗?”
赵无忧凉凉的开口。
温故陡然蹙眉,死死盯着她那张年轻稚嫩容脸。
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是这样的老谋深算,确实非池中之物。
他着实低估了赵无忧,原以为不过是个病怏怏的少年,终究人不可貌相。
赵无忧抿唇笑得温和,“在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叮嘱过我一句话,时至今日我都牢记在心。
我爹说,为人处世当圆滑,可是对待敌人的问题上,决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骄傲自满,高估自己低估了对手。
低估对手,就等于自掘坟墓。
温大夫,你说呢?”
五指陡然蜷握,温故捏紧了手中的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