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唇笑得凉凉的,“可我若说,督主此次突然大发善心,将我带出牢狱出乎我的意料,督主是否觉得高兴点?”
“因为赵大人疏忽了本座对你的重视?”
他伏在她的耳畔低语,“是这样吗?”
赵无忧笑,“的确,我没想到。”
下一刻,他突然咬着她的耳朵,“赵大人把本座想得太无情,这叫本座情何以堪呢?”
赵无忧伸手去摸,脖颈上那张脸,凉薄的指腹在他的脸上轻柔拂过,宛若三月春风遇见了六月飞雪,这冷热交加的感觉,让穆百里的身子紧跟着一颤。
下一刻,他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上悬空,赵无忧勾唇笑得魅惑,“怎么,我蒙着眼睛都不怕,督主却怕被我占了便宜?”
“赵无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穆百里问。
赵无忧笑,“这话该我问督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句难听的,你是个太监,我是礼部尚书,咱们两个无媒苟合,龙阳不像龙阳,对食不像对食,不是让人笑话吗?再者,你不情我不愿,终究是隔着肚皮各自利用,耳鬓厮磨也不过是为了相互慰藉罢了!”
穆百里攫起她精致的下颚,“赵大人巧舌如簧,难怪皇上都会被赵大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三言两语便把皇上骗得团团转。
这欺君之人,必定有欺君的本事。”
“督主这是在夸你自己吗?”
赵无忧倔强的昂起头。
黑色的遮眼布下,她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本座忽然发现,这世上似乎只有一个法子,能让赵大人闭嘴!”
音落瞬间,他已噙住了她的唇,容不得她再多言。
有时候穆百里觉得,光剁下赵无忧一双手还远远不够,得剥了皮抽了骨,如今还得把这柔软的唇瓣都给卸下来。
这么一想,赵无忧的利用价值还真不少。
唇齿相濡,他有些霸道的侵,占着属于她的柔软。
袭扫着她口中的甜蜜滋味,那种无法言说的滋味,令人如此眷恋。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啃噬,不由自主的吻上了她的脖颈。
在那素白与温热之间,他肆意徘徊着。
她的身上,漾着淡淡的梨花香,混合着温热的体温,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置身梨园,走过那漫无边际的梨花胜雪,纷纷扬扬的梨花花瓣,飘落在肩上、在鼻间。
他终于停下来看她,素白的脸上泛着少许红晕,微红而又微微肿胀的唇瓣。
清冷的模样,却带着略显急促的喘息。
那一刻,她褪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那一刻,她染上了属于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只不过,她时刻谨记,自己应是个男儿。
好在,她看不见。
漆黑的世界里,她无法展示眼中的迷离与渴望。
他们都是孤独而寂寞的人,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独立而坚强的存活。
白骨铺路,满手鲜血,且还得继续这样的生活,直到永远。
因为他们都没有退路。
所有的退路,都是死路。
你若不想死,你就无法驻足,必须一直奔跑,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这便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