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叹一声,“那你呢?”
“赵如初。”
她应了一声。
“赵公子不是金陵城本地人吧!”
丁水生道。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是,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丁水生靠在石壁处,笑得悲凉,“若我说,是为了一个情字,你可信?”
“为何不信?”
赵无忧笑了笑,“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这世上痴情之人多了,只是凉薄之人也多。
无情不知有情苦,有情难当无情伤。”
“赵公子也有心爱之人吗?”
丁水生问。
赵无忧笑了笑,“何为心爱之人?本就无心,何来有爱?都不过刀头舔血,为了这条命挣一条活路罢了!
你既然是有情之人,为何会留在这里,如此一来岂非要劳燕分飞?如此,还算什么有情人?”
丁水生哑然无语,对于赵无忧的理论,他想了想,的确没错。
可错在哪儿呢?
约莫就是出身吧!
民不与官斗,如何能挣得双飞燕?
能留下一条命,已然是天可怜见。
“你为何不说话?”
赵无忧问。
丁水生道,“我心爱之人,已嫁为人妻,而我只能在这寂寂囚笼里,了此残生。
如你所言,多情之人到了最后,却是最无情的人。”
赵无忧眉头微蹙,“嫁为人妻?若你执念不灭,只要没咽气都还有机会。”
“说得容易,若是如此容易,你何至于被困在此处?”
丁水生轻叹。
赵无忧又开始咳嗽,摸了摸放在暖炉旁边的茶壶,里头的水被烘得温热。
滚过咽喉,暖了心肺,这才止住咳嗽,舒坦不少。
“你这是以心困之,与我这以身困之,如何能相提并论?”
赵无忧问。
丁水生哑然,无言以对。
牢房里安静下来,偶听得赵无忧的咳嗽声。
喝上几口热水,赵无忧才觉得身子好些,裹着被褥躺回床上去。
不管怎样,她还是需要休息的,否则身子会扛不住。
闭上眼睛,便是养养神也好。
只不过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牢门被人打开,一帮狱卒快速冲入牢内,一言不发架起赵无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