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我为什么要认命?!”杨玉头也不回地嚷道:“难道我命中注定是个生下来就不知道父亲是谁,对母亲也不能尽孝的苦命儿?”
身后没有回答,只传来一声长叹。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杨玉猛然转身跳起,忽然,他脸色顿变,声音顿时跌落下去,“庄……庄主?是您?”
他没想到庄主半夜会来荒坪。
凌志宏深沉地瞥了杨玉一眼,没有回话,却向紧跟在身后的鹅风堡大管家于歧凤摆了摆手。
于大总管走到坟堆前,摆上香烛、钱纸、米酒、供果和一只草蒲团,然后垂手退到一旁。
凌志宏上前点燃了香烛,跪倒在草蒲团上,“叭叭叭”地朝着坟堆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抓起钱纸凑到烛火上。熊熊的火光,照亮了他那肃穆森严的脸。
火光映出杨玉充满狐疑的面容。
庄主为什么会来凭吊庄中一个死去的女仆?
庄主为什么会向母亲行祭奠大礼?
庄主和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已经开始学会动脑筋,聪明的人一旦动脑筋,便会意念飞转。
杨玉正在遐思冥想之际,凌志宏已烧完钱纸,起身来到杨玉身旁。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邃探索的眼光紧紧地盯着杨玉。
凌志宏在杨玉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一种异样的神色、异样的精芒,那是无畏、刚毅、坚韧之光,显透着无限的内力。
良久。凌志宏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杨玉:“这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
“娘!”杨玉一声悲怆的轻呼,眼中又滚出两行热泪。他接过母亲遗物,定睛一看,顿觉有股寒流穿过脊梁,呼吸顿止,血行也告中断。
娘留给他的遗物是一条手帕,一条绣着梅花的手帕!
他怀中也有一条这样的手帕,但那是师父的遗物!
两件遗物,两条同样的手帕,决不是偶然的巧合,其中必有微妙的、不能告人的秘密。
刹时,他眼前闪过师父自杀时的情景。
他突然发问:“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凌志宏眉头微微一皱,很细微的表情,极不容易觉察,但杨玉却注意到了,凭修练出的内力和静眼功,这细微的表情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杨玉心中格登一跳,脸上闪过一个恐怖的阴影。
凌志宏板着面孔道:“三天前奇症迸发,咯血身亡。怎么啦,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于大总管。”
于歧凤急忙点头道:“不错,你娘是咯血病发作而死,她咽气的时候,我和庄主都在场。”
越想不露出破绽,结果越是破绽百出。
庄主今天才回庄,三天前怎会和于大总管一起看着母亲咽气?
眼下大敌当前,鹅风堡危在旦夕,庄主怎会有心思去关心一个女仆人的生死?
庄主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庄主为什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