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风雪卷着沙砾撞在牛皮帐上,发出细碎的呜咽。
轲比能攥着染血的马鞭狠狠砸在案几上,青铜酒盏震得跳起来,残酒泼在羊皮地图的白狼原标记处,洇开一片暗红。
"
单于,新军的骑兵没有再追来。
"
刚刚归来的泄归泥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未褪的战栗。
轲比能点了点,随即问道"
那金甲军冲锋时,日光映在甲胄上刺得人睁不开眼,刀枪劈过去只溅起火星。
咱们的勇士被他们撞得人仰马翻,就像割草一样。。。。。。,两千金甲骑,当真个个都是杀神!"
他喉间滚动着低吼,目光如刀剜向刚踏入帐的泄归泥。
这个年轻的百夫长鬓角还沾着冰碴,胸口剧烈起伏着,青铜护心镜上凝固的血珠随着喘息微微颤动。
郁筑革建突然拍案而起,胡床在毡毯上拖出刺耳声响:"
更邪门的是那支铁甲军!
箭矢射上去叮当乱响,马刀劈下去连个白印都留不下!
吾亲见阿史那的弯刀砍在铁甲上,反弹回来差点要了他自己的命!
"
老将军布满伤疤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轲比能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狼般的阴鸷。
他伸手扯下束发的狼皮绳,散开的黑发垂在染血的衣襟上:"
笨重?哼,他们的铁甲笨重!
"
他抓起案上的匕首,狠狠扎进羊皮地图,"
待他们冲过三个回合,战马就会力竭!
那时。。。。。。"
刀刃沿着地图上蜿蜒的河谷划出狰狞的弧线。
泄归泥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大单于的意思是,那铁甲骑兵虽然厉害,刀箭不入,但过于笨重,无法持久作战?"
"
不错,这就是他的弱点。
"
轲比能抽出匕首,在掌心缓缓转动,寒光映得他瞳孔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