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终于忍不住,猛然转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一刻,仿佛死的那个人是他一样,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他,驱之不散。
秦韵缓慢走过来,走到他的面前,询问道:“徐大人不是说徐茂该死吗?”
“一个该死之人,得到他应得的下场。”
“以徐大人的心智来说,应该不吃惊才对。”
“怎么……我看徐大人的脸色不太好啊?”
徐宁抬眸,眼神深褐,血意翻涌,复杂难辨。
然而那紧抿的唇边昭示着他无法宣泄的情绪,正深深地压抑在心里,宛如狂风骤雨,静待时机。
“徐茂……是死有余辜。”
“只是……我怕血。”
秦韵闻言,颔首道:“这样啊。”
“那徐大人从此可要谨言慎行,否则今日的血腥,必将溅到徐大人的身上。”
“到那时,徐大人怕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受刑者。”
徐宁躬身,垂眸道:“谨听老夫人教诲。徐宁……不敢放肆。” 。
第二天巳时,官员们自发前往菜市口占位置。
因为皇上罢免了早朝,很多与此案无关的官员也去观刑了。
皇上先到了王家,接到秦韵以后,才去的菜市口。
时全提前安排好了位置,在德泽茶楼的厢房里,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了。
隔壁的几个厢房也被包了,除了太子以外,就是其他几位辅政大臣。
听见皇上来了,他们全都涌了出来,要给皇上请安。
可看见秦韵也在后,众人的神情都微妙起来,不由自主地朝徐宁看去。
徐宁板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态度是恭敬的。
皇上道:“太子和徐宁留下,其他人,退下。”
众官员连忙应声,躬着背退了出去。
马上就到午时了,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时不时传来官兵维持秩序的呵斥声。
皇上推开窗户,看见徐茂和谢昆都被押来了。
他目光冷戾,神色漠然道:“便宜他们了,应该要凌迟的。”
太子闻言,悄悄看了一眼徐宁,他还是那副刻板的样子,不为所动。
反倒是秦韵说道:“听闻人死的一刹那,思绪还在,这一生最惋惜的事都会浮现在眼前。”
“徐公子虽为嫡长子,却好似不受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