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氏赞道:“这主意好,东西拿到手里就知道出自哪里,容易识别。”
&esp;&esp;秦致坤摸了摸棉被,“冬天盖这个暖和。”
&esp;&esp;秦宛如道:“把这阵子应付过去了给家里头也备几床用。”又道,“祖母怕冷,可用它缝制大袄御寒。”
&esp;&esp;方氏颇有几分感慨,“就你鬼点子多,竟想出这些名堂来折腾。”
&esp;&esp;段珍娘同秦宛如勾肩搭背,“我们前些日送到公主府的被褥,大长公主说这东西实用,挺不错。”
&esp;&esp;秦宛如:“还有三四家差人来拿散装的白叠子,说要拿去做团垫之物,姻伯母说四百文一斤,一厘都不能少。”
&esp;&esp;段珍娘唱双簧,“卖的就是稀奇!”
&esp;&esp;方氏笑着打了她们一板,是真真为她们感到高兴,仿佛看到两人一点点长成了参天大树,能独当一面扎根了。
&esp;&esp;夫妻俩在庄子里看整套流程工艺,看村民勾纱网,弹制,做标识,每一道都认真又严谨。
&esp;&esp;方氏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议,想不明白自家闺女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esp;&esp;秦致坤只能用玄学来解释,说道:“定是织女娘娘在梦里教她的。”
&esp;&esp;方氏:“……”
&esp;&esp;秦致坤:“回去后早晚都烧香供奉,盼着她保佑咱们闺女诸事顺遂。”
&esp;&esp;鉴于他明日还要上值,下午晚些时候夫妻俩就回城去了。
&esp;&esp;段珍娘同他们一并回去的,要把张家胡同的几人带过来试手,开始教第二批弹棉匠。
&esp;&esp;两辆马车上塞了三麻袋白叠子,拿到秦家剥棉籽。家里头人手多,老小都能利用起来,空闲时也能帮着处理些。
&esp;&esp;回到秦家后,家奴帮忙把东西扛进厢房,段珍娘去秦老夫人房里同她唠了阵儿家常。
&esp;&esp;秦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道:“这些时日可忙坏了吧?”
&esp;&esp;段珍娘高兴道:“祖母,就是要忙才好!”又道,“我和三妹巴不得忙起来才好,越忙生意就越好!”
&esp;&esp;秦老夫人笑眯眯道:“也得多注意着身体,勿要太过劳累。”
&esp;&esp;段珍娘摆手,“我还好,四处盯着他们做事就行,三妹就劳心些了,得手把手教,一遍又一遍说。
&esp;&esp;“有时候我都挺佩服她的,耐心极好。有个村民笨得要命,说了数十遍都还记不住,我急得都想敲他的头。但三妹说那人做事认真,就是动作慢些,结果你猜怎么着,现在那笨蛋出的活儿是五人里最好的,个个都称赞!”
&esp;&esp;秦老夫人轻拍她的手,“慢慢来,莫要着急。”
&esp;&esp;段珍娘点头,“我这会儿还得回去,先前张家胡同有几个人听说弹制被褥五十文一天的工钱也想学做,明儿我还得把他们带到庄子里学,学好了再由三妹带过来把平康坊的场子利用起来,争取在入冬的时候把全部白叠子都处理完。”
&esp;&esp;秦老夫人:“那你去忙。”
&esp;&esp;段珍娘:“过两日我们拿白叠子回来给祖母缝制大棉袄,可暖和了!”
&esp;&esp;秦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
&esp;&esp;待段珍娘走后,秦致坤进屋来,说道:“三娘说剥棉籽是头疼活儿,我们带了三麻袋回来,一家老小都帮忙剥。”
&esp;&esp;秦老夫人:“反正都是闲着。”又道,“你们去庄子看过了,现在是何种情形?”
&esp;&esp;秦致坤坐到凳子上,比了个手势,“井井有条,采摘,晾晒,剥籽,弹制……每道工序都安排得妥当,跟我想象中的手忙脚乱完全不一样。”
&esp;&esp;秦老夫人感慨道:“你倒是小瞧她们了。”
&esp;&esp;秦致坤也觉得神奇,“起初我还觉得是珍娘带着三丫头做,现在看来,完全是反过来的,庄子里的诸事都是她上下安排,珍娘执行,两人配合得还不错。”
&esp;&esp;秦老夫人欣慰道:“你说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就长成了呢?”
&esp;&esp;秦致坤拍大腿,“最懒的那个反而是最能独当一面的人,确实叫我意外。云娘也说早知道她聪慧,当初培养大娘时也该押着她学,说不准还要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