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点了点头,对于时事他还真是不太了解,之前在山中闭关半年,出山之后,也只是在青水坊市之中讨生活,确实没机会接触一些关于外界的事情。
不过,按照地理位置,沈轩一行人应该算是在楚王的地盘上,虽说曾家归属聚宝阁,聚宝阁又是属于中立性质的势力,但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心行事总归还是好的。
一行人沿着官道前行,天色也逐暗淡了下来,在队伍前方的曾月也没有勒令众人夜间赶路,毕竟现在时间充裕,几人又并非筑基期修士,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诸位,今夜便行进如此,我等就地修整一夜,明日在赶路。”
众人一看主家发话了,也自是乐得休息,随即曾月和曾星二人率先走进一旁的破旧驿站,沈轩等四个护卫自然也是紧跟其上,毕竟他们现在属于是被雇佣,保护主家还是要的。
沈轩看了看眼前这间只有一间小屋子,连牌匾都已经不知哪里去的破旧驿站,额,姑且称之为驿站,已经是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墙面上的漆面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就连里面也只剩下了尘土。
众人也并没有嫌弃这里脏乱差,几人走进去之后,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倚墙躺下,倒是沈轩一人在这驿站之中缓缓踱步,暗自观察着周围环境。
直到将四下都观察了一遍,沈轩才默默地找了个空地坐下,此时的赵良春也已经点燃起了一堆篝火,众人围在篝火旁,这一行人,曾月和曾星估计是修行的曾家的法门,不入道门境界,但沈轩细细感受一番之下,也应该等同于道门练气四五层的样子,其余两个默默不语之人则是一直在蔽体衣的隐藏作用下,没有显露太多。
至于赵良春,沈轩则是感受不出其身上的灵气波动,这也是沈轩对于赵良春等其余三人有些忌惮之处,自已感受不到其修为,要么对方有着秘术隐藏,要么就是对方的修为高于自已几个境界,但不管那个可能,都足以让沈轩客客气气的。
“月小姐,我老赵说句不该的,不知这一次曾家所求是为何物?怎的这般谨慎?”
赵良春这厮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问起了关于此行所求之物的事,沈轩也是心里一突,却也是没有说话。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驿站只剩下篝火产生噼啪声,良久,曾月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宁静。
“既然赵老哥想知道,我也不瞒着各位了,毕竟在场的都是自已人。”
赵良春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倒是沈轩听得心里起了嘀咕,曾月的最后一句听似是无心之言,乃至于是为了可能是拉拢四人所说,但沈轩却是留了个心眼。
什么叫在场都是自已人,除了问出问题的赵良春,还有不动声色的自已,其余那两个一直默默不语,藏在蔽体衣下,甚至沈轩现在连他们两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曾月怎么就认为在场都是自已人了?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东西自已不知道不成?
“唉,算我老赵多言了,月小姐,赔罪赔罪。”
赵良春憨笑一声,连忙朝着曾月拱手,示意自已并不是有意想要知晓曾家之事。
曾月和曾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摆手示意并无大碍,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瞒各位,其实我曾家在此次聚宝南阁拍卖会所求之物,乃是我家二祖所需,想必诸位也知晓我曾家乃是靠着绘制符箓起家,祖上在聚宝阁之中也算有些话语权,但我等不肖子孙却没能守住祖宗家业,以至于我曾家势力越发衰落,可究其原因,乃是因为有一代老祖带着我曾家当时的大部分传承在外坐化,且我曾家找不到其坐化之处,这才导致了我曾家的衰败。”
说到这里,曾月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以往曾家的辉煌,曾星此时浑厚的声音也是略带些落寞。
“实是如此,不然,我曾家也不会放弃宜山府,依托于烟台城之中。”
沈轩赵良春二人听得是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曾家衰败是因为这事,还以为只是曾家子孙不够努力,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而此次我曾家所求之物,乃是我曾家以前丢失的一门符箓传承,也是我曾家二祖点名所要,也事关我曾家之传承大计,此次之事全赖诸位了。”
说完,曾月之目光似乎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沈轩,她也只是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并没有将那门曾家所需传承之底细也尽数告知,这也是正常,一是示意自已并没有随意欺骗,二是告诉几人,这是门符箓传承,几人便是有心窥探,也无力学习,而几人之中唯一懂点符箓的,也只有沈轩一人。
“曾月小姐放心,在下必定拼死力相助。”
沈轩也是立刻就抱拳表态,暗示曾月自已并无窥探曾家符箓传承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收钱办事,一旁的赵良春也是连声附和。
“曾月再次多谢道友相助。”
几人又是你说我捧一阵,只是让沈轩一直暗中观察的那两人却是依旧不出声。
是夜,众人皆是调息打坐,沈轩也不例外,只是他并不放心那几人,默默让老黄时刻提防着周遭的一切,一有风吹草动,沈轩也能立刻反应。
赵良春也同另外两个护卫,各自坐在东,南,北三个方向,沈轩则是一人盘坐西面,四人就这般拱卫着处于驿站中间的曾月和曾星二人。
一夜无话,除了时不时的风声,整个驿站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夜。
……
“现在到何处了?离宜山府还有多远?”
“不远了,此处便是宜山府外的丁华镇,过了这镇子,再往前百里,便是宜山府。”
经过十余天的赶路,沈轩一行人也终于是即将抵达此次行程的终点,饶是沈轩早有心理准备,经过这十余天,也是着实有些累着了,不仅是不断催使云雾扳指赶路,而且还要随时提防可能的危险,任谁都有些心神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