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残留在指甲缝里的糖渍,都要一一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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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寂星分为上城与下城,其中又细分一二三四区,高官、富商、黑老大之流,都集中在上城的一二区。
随野的等人去的夜场,特意把位置选在了二区,就表明它走得是上流路子,同时也对出入的人设下了隐形门槛。
今晚这场局是尚翎年攒的。
随野跟连喻枝正在外边吃饭,刚出院的尚翎年也不知打哪儿听说他俩吃饭的地儿,风风火火杀过来,吵着要聚一聚,庆祝他顺利出院。
尚翎年总是这样。
一天天吃饱了撑的,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好像永远不会疲惫,时不时还会弄出点死动静,让你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摸着不存在的良心来讲,尚翎年住院这段时间,是随野来多纳因尔后过的最清净的日子。
清净到随野巴不得他在医院多呆几天。
现在看到厚着脸皮过来蹭饭,一张破嘴得呗得呗个没完的大金毛,随野由衷地想:
怎么米休就没把这碎嘴子打死呢?
晚上的局随野不打算去,尚翎年闹他,他就把助听器摘了,直接耳不听心不烦。
这下子尚翎年就算再不情愿也没用。
看着随野用物理手段把他屏蔽,尚翎年在对面轻轻地碎掉了。
尚翎年在那里无声破防,连喻枝非但没有安慰他,还笑嘻嘻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给尚翎年气得一跃而起,含泪去夺连喻枝的鸡腿。
两人一直闹腾到随野吃完才作罢。
“你真得不愿意去吗?”
尚翎年亦步亦趋地围着随野,眼巴巴地看着他,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随野态度依旧冷淡,“不去。”
他常开的那辆车留在了首都星,而塔寂星现有的赛车质量参差不齐,他现在相当于是屎里淘金,从零开始。
物色到满意的赛车,还要跟新车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更需要找合适练习场地,为不久后的NAHA初赛做准备。
总之,还有一大堆事等着随野做,件件都比尚翎年的无聊派对重要。
尚翎年虽然烦人,但又很会把握那个度。
跟随野认识一年多,经过无数次的试探,他已经把随野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在随野不耐烦的前一刻,见好就收,不再提聚会的事,“那好吧。”
随野跟连喻枝是开车过来的,结果回去的时候,连喻枝被撵到了尚翎年那里。
两人坐在车里,瞧着随野的车在暮色里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一个点,消失在街口。
尚翎年收起面对随野时的嬉皮笑脸,降下车窗,把胳膊搭了上去,就这么斜睨着,去看连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