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真,业务上的事情似乎根本不是努力就可能办到的。
“那你加油。”她果断结束了话题,转身离开。
她面上半点兴致也无,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
汪时笙一拍脑袋,猛地想到,谁会在休息日喜欢谈什么公事。
快走两步,他追上去:“沈小姐,我下个周有场演唱会,你要来吗?”
沈洛怡侧过身,避开他的碰触,眉心轻蹙,对他边界感的缺失有些头疼:“那提前祝你演唱会成功。”
停了半秒,她忽地又说:“其实我觉得如果要做什么事情,就先认真做下去,没必要换来换去,只会不停地消耗自己。”
她也不觉得汪时笙有什么经商的才华,倒还不如专心他的乐队。
至少她从前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算是一点亲身经历经验吧。
“你关心我?”汪时笙眼睛一亮。
沈洛怡觉得这人确实有些看不懂别人脸色了,表情沉了又沉:“你想多了。”
可他还不想放弃:“沈小姐,你今天真的很好看,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片吗?”
沈洛怡连连退后了几步,错乱的脚步间,飘扬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缠住她的脚腕,又被卡在石缝中。
她踉跄了一步,差点被绊倒,捂着胸口,矮身想要去扯那根系带。
汪时笙热心地上前:“小心,我来帮你。”
蓦地,一声尖锐的喇叭响起。
仿佛让所有动作都定格。
明亮的灯光,逆着光影走来的男人,行走间依旧气定神闲,风度翩翩。
可靠近之后,沈洛怡才看清他眼底蓄着冷漠的风暴,似乎要吞噬一切的幽深。
细长的眼眸微微挑起,带出几分凉薄之意。
程砚深单手拢过她的腰肢,略一用力就将人轻飘飘抱起,转身间,高挑的身影已经完全遮挡住身后纤影的女人。
再抬眸望过去时,只剩冷淡:“汪先生,麻烦保持礼貌距离。”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礼貌距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不礼貌。”似有似无的一点嘲弄。
语气更冷了几分:“另外,礼貌地提醒您,门外已经竖了牌子,这里是私人马场。严格意义上,您这算是非法侵入。”
沈洛怡小小扯了扯他的袖口,不想场面闹得太尴尬,几分无辜地指了指被卡在石缝中的系带。
低喟一声,程砚深半蹲下身,系带穿过他修长的手指,手掌绕着她纤细的脚腕。
然后那根飘摇的系带从石缝中被解放。
只染上了一点灰尘,没有半点破损。
他牵着她离开时,半分眸光都没有分给身后的男人。
弯腰替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程砚深微哑的声音徐徐落下:“刚刚有一瞬,我以为你故技重施,要复现我们伦敦第一次见面。”
大概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英雄救美的第一面。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会更好。”
沈洛怡视线偏向车外,汪时笙已经离开了,她莞尔笑起:“那你的意思是,很怀念伦敦?”
随意扯下束得板正的领带,温热气息悠悠然吐在她耳畔:“怀念那会儿的松弛感,还有装腔作势的大小姐。”
她欣然收下了装腔作势这个评价,歪了歪头,好奇:“那现在呢?”
“现在——”声线忽地停住,伴着一声散漫轻笑,“有危机感了。”
眨了眨眼睛,眸光清透含情:“那你都不表示表示?”
他的表示已经足够明晰。
漫不经心地望着她笑:“宝贝,看看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