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当先开口,张嘴就是厉声强行问罪。
“小人拜见少夫人,此自是礼数当然。但不知小人何罪之有,还请少夫人明示。”
田易面色沉稳,不卑不亢,跪地行礼后,恭敬问道。
“田易,我来问你,你今日干什么去了?缘何不在虞儿身侧随侍?”
少夫人杨娇声若寒泉,眼神中冷冽之意更甚。
“回少夫人,今日小人突感身体不适,遂向公子请了两个时辰的假去看医。怎么,莫非公子有何不妥?”
田易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怕张志找麻烦,就怕袁虞有个闪失。
若是因他的离开致使袁虞受伤,那他的确罪责难逃。
“半个时辰之前,我儿从后府大树上摔了下来,右臂骨折,方才送到医馆疗治去了。
念你侍候我儿多年,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啊!竟有此事?”
听杨娇的意思,怎么跟让自己交待临终遗言一样。
田易惊愕万分,连忙追问究竟,
“不知事情原委,小人不甘心死的稀里糊涂,还望少夫人赐小人一个机会,将此事详述一番。”
“可以。张志,你来说吧。”
杨娇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足见其是个很有原则的女子。
“且慢!请少夫人恕小人无礼。小人委实信不过此人,还望少夫人准允,让孙青道来吧。”
“好,看在虞儿与你亲近的份上,我便答应你这最后一个要求。”
杨娇粉面含霜,话语中显然是在警告田易不要得寸进尺。
“孙青,你来说!”
“唯。”
孙青强压内心恐慌,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对田易述说了一番。
田易听罢眉头紧蹙,沉默不语,这其中真可谓疑窦重重啊。
他是略微有些强迫症的,凡是物品的放置皆有定处,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用完之后必会各归其位。
他记得清清楚楚,纸鸢是自己亲手放在厢房柜子上的,绝不会记错,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跑到后府的大树上呢?
而且张志跟袁虞提议放纸鸢的时机,恰好就是自己罕有请假一次外出的时间,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田易脑中暗思破局之策,跪在地上侧目瞄向张志,却发现此时他也正在不怀好意地偷瞄他,眼神中充斥着,尽是怨恨复仇的快意。
“如何?田易,你无话可说了吧?”
宁儿横眉戟指,怒斥田易,
“公子平白受此无妄之灾,皆是因你之故。
若非你无端请假,会发生今日这种事吗!
不管你如何为自己辩解开脱,此事你都难辞其咎。
少夫人宅心仁厚,念你在袁府侍奉公子多年,虽无功劳,却也有些苦劳,不想与你过多计较。
你若识相,便速速收拾铺盖离开吧,莫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