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路上人声喧哗,大多是提着礼品走亲戚的百姓,在喧哗声中,马车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忠国公府。
她又一次见到了江信,他正在照顾他的新宠——一只小仓鼠。
他背对着她,“来拿解药吗?”
“解药。。。我想想,你这段时间。。。办得不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坚果投喂小仓鼠,“解药,等会儿沉墨会送过去的,下去吧。”
虞秋濯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家书,“国公大人,我有几封家书想。。。”
他回过头来盯着她,眼睛里的阴狠让她不敢抬头去看他。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拿起她手中的信封,缓慢地拆开、阅读,喉中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嗬嗬‘声。
最后,将几封信纸放在桌案上,“下去吧。”
虞秋濯庆幸他没有直接将信纸撕了,颤着声:“是。”
“等等。。。记住你的任务,别做多余的。”
虞秋濯出来后,依然一阵后怕,她拍拍胸脯,回想着江信说的话,觉着不太对劲,从前孟凝初也这么警告过她。。。
那他俩是一伙的?
那为什么沉尘没有跟她说?没道理啊。
。。。。。。
“多谢郎君救命之恩,岁岁无以为报。。。”她说着就想跪下,却被他一手拉起来。
“本王就你是顺便而已,再者,你是从那里活着出来的人,救你,更方便本王查清楚西南人口贩卖一事。”
沈澈怕她在下跪,又补充了一句:“若你真想报恩,就将你在那里的遭遇一一告知于我。”
倪岁岁恍然大悟,“好,我这就回去整理一下,写出来给你。”
“好。”
走出回廊,岁岁按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却心酸地发现,这里的路长得都一样。
“请问绮竹院怎么走?”
回答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往前走,再右拐就到了。”
岁岁点头感谢,朝着前方走过去,才走几步,就听着身后的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小声说:“哎呦,我可听说了,铜雀台那位今个初一祭祖可是坐着轿撵去的!”
“哎哟哟,你可没看到,她坐着轿撵的那副跋扈样儿!”
另一个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奉先殿不是向来不许轿撵的吗?”
“她是谁啊?!那可是宠贯六宫的美人娘娘!铜雀台都给她翻修了,啧啧啧,祸水啊。。。”
“而且她才进宫不到半年,人家还有个国公撑腰呢。。。”
岁岁脚步顿住,想到从前与沈澈一同回来时,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虞美人。。。
进宫不到半年。。。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全然不顾腿上的疼痛,抓着那位说话的侍女:“那个。。。娘娘叫什么?”
那侍女觉得莫名其妙,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叫什么。。。”
“虞。。。秋濯,对。”
轰的一声,岁岁头皮都像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