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是宋知煜印象中的林以纾。
这顶青铜面具,和灭门宋家的堕修所戴的,一模一样。
景寅礼:“我让人将近几日踏云会所教的要义誊写下来,给殿下送来,好补上你空缺的这几日。”
她纤细的手指抵向宋知煜的眉头,“知煜,别皱着眉头了,你这样,我心疼。”
林以纾:“赶紧去宋知煜的厢房,如果他已经睡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喊醒!如果他没有睡,就将他找来,说我有事找他,十万火急!”
林以纾:“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让对方无论修为多高,一入阵,必然就中招?”
虎口处传来灼烧的疼痛,复金珩并不在意,面无表情地抬着手。
手心一阵温热,复金珩垂眼,瞥了林以纾一眼。
林以纾:“确实。”
简而言之,不就是说,她这个术法作完后,红绸会飘到她炉鼎的梦里,让炉鼎梦到和她那什么欢吗!
门被推开,苍青的身影踏入居室。
他梦到了赵德清被绞杀的那一天。
随着林以纾的动作,她身上的祟气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复金珩。
林以纾将匣子关上,“景公子真是有心了,若没有你,我还得去找长老们,一个一个地去学。”
想一想白骨将皮囊剥开,从中爬出来的场景,她就头皮发麻。
既然叫入梦阵,无非就是作阵入他人的梦。
月光从窗外倾泻,阵法被竹篆点在木窗上。
她同清秋说起自己在白骨坑大战白骨和赵德清的事,说到激动处从榻上坐起来,回忆起自己悟出控尸术的时候,她的下眼尾都被激动红了。
前三页看着倒是正常的。
林以纾:“你果然不相信我。”
林以纾:“”
清秋:“是鼎。”
这是她想的意思吗?景寅礼是想让她摸他的额头探体温吗?
林以纾“啪”“啪”得往后翻,手指点着蝌蚪文,翻到讲入梦术的最后一页。
景寅礼奔波多日,确实发了低烧,他昨日吃了药,刚刚好。
两人的距离很近,林以纾的手按在景寅礼的额头上,按了按,又按了按。
景寅礼:“这些皮囊的针线,和嘉应的一些丝、皮制品非常像。”
一道熟悉的人影,念着他的名字,从暗处走来,她的手上拿着红绸的另一端,慢慢地朝他走来。
怪不得这些术法的名字这么奇怪呢,入梦、调和、相依原来是专门讲炉鼎的书!
黑色的字,越看越黄。
宋知煜迅速避开眼,“从我身上下来!”
他却没有如此直说。
太牛了,她为自己鼓小掌。
清秋将她塞回榻上,用层层被褥盖住林以纾的身体。
她从枕头下拿出竹篆,按照经书上的阵法画起来,嘴中念起入梦阵的口诀。
景寅礼走到林以纾榻旁,“殿下。”
距离柴桑王府十里之外的一间客栈居室中,烛火被熄灭,宋知煜已经沉睡了有一个时辰。
林以纾听清秋讲述,听得冷汗淋漓。
清秋对景寅礼行礼,退出厢房。
林以纾眼前一黑,身体瞬间软了下去,纤细的身影一顿,瘫倒在复金珩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