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却不放弃,又问道:“白里、楚惊,你们白府机关最多,打开机关时,都需要些什么?是否有可借监之处?”
如今,已不分敌友而站到同一战线上的楚惊答道:“石门是最常见的机关,打开只需要按对旋转按钮。而其他的机关:有用钥匙的、有用宝石的,较少用手印,但……曾经也有过一个。”
“手印直接按上去便行吗?”
“对。主人的手形相对上,就可以打开。”楚惊答道。
“不过,似乎有个漏洞,”北渊想了想,问道:“如果被外人挟持住机关的主人,那机关不是形同虚设了吗?”
“这……”楚惊一时语塞。北渊所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不过他还未曾碰到。
“北渊,你怀疑的对,其实,手形的机关,并不是如此。”
一直没说话的白里慢慢道,他彷佛思考了好久,才下决心说道,“有一些事情楚惊并不知道。其实,为了防止被人挟持,打开手形机关时,不仅需要手掌形状一致,有的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水、粉末之类的涂在手上才能打开,等同于双重机关。”
北渊点点头,道:“我也是想到此。长老们,请问翼人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特有的,而且很珍贵的呢?”
“羽翼。”众人异口同声说出这样的答案。
虽然北渊内心并不认同这样的办法,但纪烟烟手上还是被黏满了羽毛。
这羽毛不是纪烟烟的,因为她变不出有着长长鸟尾的样子,只好从一个高级长老那里,弄到了一些收藏至少有百年光景的羽绒。
在众人的期待中,纪烟烟再次飞上城门,但这次,她是骑着朱雀上去的。
她现在已经明白,身为圣翼公主殿下,此时最重要的,是给全体翼奴信心,如此才能保证她和她的朋友们安然无恙。
黏满羽绒的右手掌,先印下在城门中凹嵌的那部分——没有反应。
“那么老的羽毛,能开启就怪了。”纪烟烟在内心的不满中,又换另一只手。
如她所料,也如北渊所料,城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沙屋中的会议再次展开。
纪烟烟的手掌,又被依序地换上以下的几种方法:两手黏满沙子;将羽毛烧成灰烬黏上去;从年纪最老的一个翼奴手中,拿了一块据说是翼奴之城最古老的宝石,将宝石戴在手上;将刚才那枚宝石打破磨成碎粉,再黏到手上……
最可怜的是那个岁数最大的翼奴,当他珍藏多年的宝石要被打破时,他几乎要昏死过去。虽然他老泪纵横地恳求,北渊也持反对态度,可最后还是以“为了翼人的命运”为由,将那百年流传下来的宝石打破了……
当然纪烟烟也相当可怜。骑着朱雀数十次上下城门不说,一双柔嫩的手上还反覆地黏了一大堆东西,洗都洗不掉,差点要被撕下层皮。
但,这些方法都不可行。
北渊一直坐在桌前沉思。打开城门的禁制,方法应该同打开宝物一样……他想到了湖底溟狼宝剑的开启办法,当时是用了一颗岩浆晶,但纪烟烟试过岩浆晶后,仍是不可行。
那么,打开乾坤袋时用的办法呢?利用玄气加臻人的血。
玄气!为什么不试着将力量注入那个银手印之中?
“纪烟烟,再去试一次。”北渊从桌上站起身。
纪烟烟腿有些软了,两手互搓了一下。虽然她很想说“还要去吗”这几个字,但见是北渊提议,她便没拒绝。
这次,是两人一起飞到了城门前的手印处。
北渊第一次仔细观察翼城门的禁制——凹嵌的银色手掌,比成年男子的手还要再大些。手掌向左横放,大拇指指向左,按这个方向,只能伸出右手或左手的手背,才能与这手相印合。
纪烟烟将右手放入凹嵌处,柔弱的小手掌,只占了一半多大小。她转头望着北渊,有些无奈:“北渊,你觉得还有机会打开城门吗?我们不如……逃跑吧!”
“说什么孩子气的话。”北渊盯了一会银色手印,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放在了纪烟烟的手上。
肌肤相触,纪烟烟的心突突地跳,脸微微有些红。那只温暖的大手手心,立即晕染上了红光。北渊微微一怔,知道是红酥手的缘故,这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