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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她曾在宫中设宴时有幸见过当今的样貌，但那会对方高座于龙椅之上，垂有九旒的冠冕叫人瞧不分明，只知是个景星麟凤的人物。

&esp;&esp;亦是杀伐果决。

&esp;&esp;她从未像如今这般离他如此近过。

&esp;&esp;“无妨。”

&esp;&esp;大太监弓身将人搀起，雍渊帝慢条斯理地舀了勺掺着白芷的鸡汤，又混着几块脱了骨的鸡肉送到姜岁绵身前的绿釉小碗中，然后才放下箸，叫起了还在跪着的贤妃。

&esp;&esp;“白芷养心，药材可以不吃，汤需喝完。”

&esp;&esp;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刚平身的贤妃说的。她正呆着，那厢的嚼着鸡丝的姜岁绵却扁了扁嘴，小声道：“鸡肉都带了药味”

&esp;&esp;更别说汤了。

&esp;&esp;两人让他娴熟的投喂动作惊得心肝直颤，贤妃呆愣着，叫眼前的形势乱了心。

&esp;&esp;“岁岁圣上”她心里乱糟糟的，迫切想知道的又问不出口，只好哽了哽，又用上平素那副疼爱人儿的假面。

&esp;&esp;“岁岁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贤妃拍了拍胸口，一脸担心庆幸的模样，好像真叫此事吓着了般。

&esp;&esp;姜岁绵放下将要送入口中的鸡汤，偏头过去瞧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有事的。”“要不是今上来的及时，荣妃娘娘就要让嬷嬷打我板子了。”

&esp;&esp;“岁岁”

&esp;&esp;小姑娘抬起手比划两下，指尖还不小心碰上了身前的参鸡汤。“那戒尺有我手臂那——么粗，看起来可疼可疼了，我都要吓哭了。”

&esp;&esp;话罢，她还小小地哼了几声，却实在没憋出眼泪。

&esp;&esp;假哭也很需要技巧的，可惜她还没领会。

&esp;&esp;贤妃表情一滞。她确实是特意避开的，毕竟为了姜岁绵一个而直接对上赵、林两家太不合算。

&esp;&esp;她想着等到万事皆定了，再出来送送药膏安抚对方一二便是。

&esp;&esp;可如今

&esp;&esp;贤妃感受着虞氏投来的审视目光，暗自攥紧了手。但不到片刻，她便连呼吸都停住了。

&esp;&esp;帝王仿佛不过随意一瞥，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凌厉。

&esp;&esp;叫人平白生出惧意。

&esp;&esp;雍渊帝没分她多少心思，而是伸出了手，原本摇摇欲坠的小碗顿时像被人施加了定身咒般，一滴汤都没能洒出。

&esp;&esp;悄咪咪用余光瞥着的姜岁绵小脸一皱，倒是真的想哭了。

&esp;&esp;贤妃没注意到这些少女小动作，僵了僵，勉强镇定下来：“是底下的奴才不懂事，通报得迟了，下次”

&esp;&esp;“娘娘还想岁岁再遭次罪吗？”虞舒蹙着眉将她打断。

&esp;&esp;“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贤妃讪讪一笑：“荣妃，还有林婉”

&esp;&esp;姜岁绵捧着碗微抿了一口，没有搭话，倒是曹陌笑了笑。

&esp;&esp;“娘娘若是好奇，不如去后头瞧瞧，林姑娘现下兴许已经在池子里泡着了。”

&esp;&esp;她也不是那么好奇。

&esp;&esp;但聪明人都知道，曹陌这话就是暗暗叫她离开了。

&esp;&esp;贤妃浑浑噩噩地走了，将人支开的曹公公刚露了个笑，就听到底下的小太监传报：

&esp;&esp;“安亲王妃在长安宫外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荣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