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卿。”
“……”
“为卿”
“……”
裴然心慌意乱,急忙用力拿开他的手挣脱他僵硬的双臂,转身,诧异的望着他,“为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跟安辰羽不配?”
他垂着头,目光纠结的与她碰撞,裴然试着想读懂点什么,却发现无果,为卿的脸色不似方才的光彩照人,竟泛着冰凉,如此陌生的表情让裴然无所适从。
他忽然笑了,眼睛却无动于衷,笑的颇为无奈,又十分勉强,“你让我说什么?”
那一瞬裴然似乎明白了,心竟不由自主的缩痛,“对不起……”
真的不知掉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不难过,她穷尽所有词汇,最终却只有“对不起”。
阳光被窗棂筛出几道细细的线条,为卿与她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站在馥郁的七里香之间,她只觉得难过,仿佛要是去特别珍贵的珍宝了,眼圈竟不由自主的红了。
已经可以预料为卿会在下一秒转身,大步的离开,然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光洁的额头软软的发热,裴然清醒过来,燕为卿正捧着她的脑袋,印下最深刻的一吻,吻着她的额头。她仰着头,怔然的望着他的喉结。
努力的基础一抹无所谓的微笑,身体竟有些虚弱,如果不抱他她,他害怕自己虚弱的站不稳。
“为卿,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说好的,要做最好的朋友。”她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
深深嗅了一口她发间的幽香,燕为卿微微弯着腰身,依旧紧紧抱着她,手臂的力度恰到好处,既让她无法挣脱,又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胸膛与她酥软的丰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无法紧贴,这个真的需要莫大的毅力。
“那么,小然一定要幸福。”他淡淡的说。
“……”裴然竟有些哽咽,完全不知道今天是燕为卿下定决心向她求婚的日子。
他放弃家族百分之八十的继承权,换来选择新娘的自由
王妃却说,儿子,你不会成功,年轻的你或者以为这是浪漫,当生活充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时你会感觉痛苦,没有王子的身份,以及雄厚的资产,你就变成了平民,再也不能为所欲为,无拘无束了,你会发现你的爱情在疲倦。而我了解,习惯了畅行无阻的你最怕被束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是真的想去为一个女人而努力。
可是现实不给他机会证明了,他总是晚一步,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总是只差一点点。
如果刚开始就握紧她的手,带着彷徨无措的她逃离,拯救绝望的她,今天一定不是这样。如果在她被方知墨折磨的心力交瘁时,他再坚持一点点,攻破最后一道防线,现在就不会这样,小然一定会接受他。。。。
可是,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恩,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用了很多的力气,燕为卿终于找回理智,勉强的微笑,“下个月我们就去瑞典,瑞典很漂亮,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让我这个经纪人失望。”
他很大方的笑着,却笑不由心,有些狼狈的转过身,脚步只想冲出前面那道门。
“不是说有惊喜要给我?”
“惊喜,哦,”燕为卿呐呐的转过头,指着巨幅海报,“花了两天做的,害的我睡眠不足,现在好困,我去睡觉了,你睡不睡,不睡我就先走了。”不知所云了,他急匆匆的离开这个窒息的房间,踏出最后一步时,胸膛剧痛,像是一道撕裂的爱。
燕为卿知道,这道伤口真的好深,大约需要一个特别长的恢复期。
裴然无措的望着巨幅海报,又漂亮又大气,里面一定蕴涵了为卿珍贵的心血,她会好好珍惜,不辜负他的希望。轻轻捧起一只抱着七里香干花的小熊,难道这就是为卿要给她的惊喜?
阁楼一角最不明显的垃圾桶内正安静的躺着一枚钻戒,戒托雕刻着美丽的七里香。
驰信的亚洲代表廖先生第二次来访,很意外,合作伙伴居然还是要从安辰羽和方知墨之间挑选一个,只是时隔三年多,境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谁也不再是当初的谁。
这样的局面最困惑的莫过于驰信,如今的两个人并不像当初凭实力一争高下,任君挑选。现在推掉任何一方都代表要给自己出难题,一旦难题下来,上头的人自然推给负责这个项目的代表,廖先生十分头痛,便先来个缓兵之计,约二位年轻的朋友出来打高尔夫。
迪拜某巨型别墅内
安啸鹤笑容可掬的与泰先生品茶下旗。
兵来将挡水来图掩,安啸鹤灵活自如的周旋,弃车保帅,有杀了一记回马枪,风趣道:“承让了。”
“安贤侄的水准不减当年啊。”
满头白发,穿着上等绸缎唐装的正是富的流油的泰老爷。
“泰世伯承让,才让晚辈我侥幸一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