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想给家里人好一点的生活,甚至可能只是想活着,本质并没有多少恶意,可偷猎本身就是对无辜动物最大的恶意。
这个矛盾点如果拍的好,会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
“姐,我带你们去。”周意说。
慕青临正要答应,Zak突然跑过来,着急地说:“不行!最近不能去!”
周意蹙眉,“为什么?”
Zak说:“我们上次在丛林里抓到的那个男人有些威望,村里人看到他的尸体后非常愤怒,认为是我们杀死了他。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来闹过两回了。”
周意沉声,“偷猎是重罪,我们抓他合法合规。”
Zak说:“我知道,而且是他自己引爆的,还因此害得您为了救我,被炸伤了一只耳朵,这个结果完全是他心虚自找的,可是村里人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怪我们无情。”
Zak说完,周意眉心的褶子更深。
慕青临说:“小九,你不用带我们,老万是野外纪录片的行家,知道怎么做。”
周意转头,瞧了她一秒,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跟你们一起。村里大部分男人都上来偷猎过,他们对外来人很敏感,尤其是拿相机的,万一中间发生冲突,有我在,至少路是熟的。”
“可是……”
“姐,我不下车。”周意打断,“你们拍样片的时候,最好也不要带目标太大的相机。”
慕青临看出周意态度坚决,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意黑色的眼睛盯着她,笔直而坚定,“我第一天去省台的时候心里其实是犹豫的,我怕你来这里,可当我听到符晓姐说你等这支纪录片已经等了很多年那秒,我马上就坚定了,我在心里跟自己说。
无论如何都会配合你拍好它,包括被你发现我的秘密。现在你已经全部知道了,我就更没有理由往后缩。”
“姐,你昨天才说过让我不要小看自己,转头就不信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你吗?”周意故意把话说重。
慕青临能听懂,她垂了下眼睛,再抬起来的时候眸子里多了笑,无奈的,也是欢喜的,“不是不信,是……”
慕青临视线偏到周意右耳上,抬起手,掌心贴在她脖子里,拇指摸着她的耳朵说:“刚听到Zak提起你的耳朵,心里有点怵。”
周意明白了缘由,态度一瞬间软下来,“姐,已经好了。”
慕青临,“嗯,那就一起去吧。”
周意,“好!”
这一趟为了尽可能降低存在感,他们去的人很少,除周意外,只有慕青临、万千里和段艺。
走之前,周意带上了枪。
万千里和段艺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把平时在工作里针锋相对的态度收起来,一路上非常安分。
到了村里,两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多好奇心,包上别着隐蔽性极强的口袋录像机,闲聊着就把该问的问题问了。
慕青临没下车,她的皮肤就是放在国内都白得晃眼,到这儿就更不用说,不打扮都跟Gore昨晚夸的一样,像仙女,下车立马变成行走的聚光灯,走哪儿被人盯哪儿,反而不容易办事。
她坐在副驾,用眼睛和相机仔细记录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这里没有错落的高楼,更没有车水马龙的街道,风过尘土飞扬。
“小九,你不是说村里人对外面来的人很敏感吗,路边那几个人怎么看着挺受欢迎的?”慕青临的镜头对准斜前方几个围坐在桌边吃东西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