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小朵牙齿在打颤。
“因为你很清楚,要是给拥军报仇,就会丢掉当前的荣华富贵!
你宁死,都舍不得失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
你为了能继续尽享荣华,稀释对拥军的愧疚,所以你才对我说谢谢。
只要我接受你"最真挚"的谢意,你的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
崔向东继续说:“然后,你就能理直气壮的享受当前,忘掉古家是你的仇人。
蘸着拥军的血,吃着古家为你提供的馒头。
久闻你素有香妃之称,看来你的美丽,是用沾血的馒头养起来的。
”
“不是!
”
贺兰小朵崩溃了,尖声大叫:“不是!
我没有吃带血的馒头,你胡说。
”
“那我问你——”
崔向东用更大的声音,怒吼:“就凭你的阴狠性子,当初在得知拥军的噩耗后!
是不是会对天发誓,要灭掉凶手的全家?”
贺兰小朵一下子不说话了。
那双满是痛苦的眸子,瞬间涣散空洞。
因此崔向东说的没错。
她确实是在贺兰拥军的衣冠冢前,郑重发誓查出是谁杀害了他,就会灭掉那个人的全家!
“结果呢?你现在知道是谁杀了他,却没有杀他的全家。
反而把他的全家,继续当作亲人来对待。
”
崔向东好像撸猫那样,轻撸着听听,抬头看着窗外的夕阳。
满脸的不屑更浓:“就你这种连血海深仇的誓言,都当作一个屁的臭女人!
说出来的谢谢,谁会信?”
贺兰小朵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
鲜血从嘴角滴落。
站在不远处的张敏,几次想过来劝她,却始终不敢。
贺兰小朵在坚持——
或者说用全身的毅力,来维护“已经满是裂痕的道心”不破碎。
“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