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神奇,从火葬场回来当晚,我在家里一楼Puma经常的栖脚处用电脑写网誌时,桌上的ipod突然自动打开,放到周杰伦的〈简单爱〉,同一时间我的电脑突然当机,画面怎麼按都出不来,我只好重开。
「是你吗?」我蛮感动的。
我兴奋地拿起数位相机朝地上拍,看看能否拍到任性显灵的Puma。
就这样了。
Puma是我的最软弱,也是我的最坚强。
超棒的,陪著我们家走过美妙的十四年,一条,只会吃肉干脚的忠犬。
真希望再听到铃鐺声。
但我知道,我失去了无比重要的羈绊。
再没有狗狗儿,会眼巴巴坐在门口等我回家了…
电影《史密斯任务》有句对白:「在结束的时候,你会想到当初如何开始。」
藉著整理回忆,我彷彿又重新经歷了一次过去三十年的人生。
很后设,也很丰富。
此次我在《壹週刊》连载这篇长达十四年的、关於Puma与我们家的回忆时,共写了超过一年。从没有一个单篇故事让我写那麼久,真不愧是我的人生。
连载期间毛毛狗打了很多次电话给我。有一次她跟我说,很感动我真的按照最后约定,清清楚楚记得那麼多两人之间的故事。
有时她哭,有时她笑,有时她生气。跟以前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免费电子书下载
毛毛狗说,她想将最后集结的这本书送给她妈妈,间接告诉她妈妈那些年的她是什麼样子,跟我又是怎麼样起承转……分。
「谢谢。」我闭上眼睛,注视著依旧坐在新竹客运上的她。
胖胖的她脸贴著玻璃,依依不捨。嘴巴呵气,手指在晕开的雾气上画了爱心。
骑车紧追在后的我用力向她挥挥手,说礼拜五再见!再见!再见……
毛毛狗在今年十一月结婚了,寄来的帖子上还附了一封长信。
看了信,我感动到全身沸腾。希望她永远幸福。
妈的身体状况不错,爸则有些欠安,家里药局生意还过得去,偶而会有读者试图到药局找我,说要买让你嘴巴乾净牙膏。
三三当了高雄某高中的老师,据说学生都说他长得很像九把刀,简直是放屁,光眼神帅度就差很多好吗!
大哥则在工研院服他的博士国防役,我们的政府真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个制度会不会让役男过太爽。
目前我出了四十七本书,这种事不值一提,因为我的梦想更远。
重点是,我交新女友了。
毕竟幼、稚、的、人、还、是、蛮、受、欢、迎、的。
大嫂生了。大哥有了自己的孩子,叫Umy,在日文裡是大海的意思。
奶奶整天都在玩Umy。
Umy出生时头上没有一撮金毛,让我有点失望,很想问护士到底有没有抱对婴儿,不过怕被大家白眼我就一直强忍著。
大哥很小气,大嫂也不开明,都很坚持我不能偷喂Umy吃鼻涕,不过每次我用力擤鼻涕的时候Umy都会楞楞地看向我,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鼻涕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
不过长大就懂了。我不急。
柯鲁咪出现了,是一隻白色的拉不拉多,母的,长得很俏丽,个性憨直。
牠小的时候曾短暂跟Puma玩过两天,现在牠住在我家,跟我的心裡。
每次我回家,柯鲁咪都会咬著绳子,用撞倒我的力气向我飞奔过来。
「柯鲁咪,战斗了!」
我甩著绳子狂跑,领著嗑药了的牠在巷子裡来回追冲。
偶而我会梦见Pu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