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两个嫂子哪个是善类,会去管一个老头子的死活。刚才刘大夫也说了,得去城里看大夫,城里的大夫诊金可贵着呢?
还有那些药材,吃个半年可不得一大笔银子,多少人家就因为吃药都可以把家里掏空了。两个嫂子人精似的,听说要花银子,还不得立马闪人。
刘真觉得唯一可以商量此事的,也就只有大哥一家了。可是这事大哥能做主吗?大哥一家会乐意管爹吗?
刘真觉得不大可能,张氏待自己就不爱搭理的。还会管爹,爹当初可是让大哥休了她。还拿刘月的名声说事,硬要把刘月驱逐出刘姓呢?
就这两件事就够她们不接受爹的。子秀看着娘哭的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嘴里还念着:“外公,外公,你别死呀!”
这也是刘真纵着子秀的原因,这孩子虽然不大懂事,可是有时候却很贴心的。万氏听到屋里的哭声,终是不情不愿的醒了。看到闺女娘俩抱着一起哭,立马就想到肯定是在刘柱一家受气了。
立马就开骂了:“娘都说了,让你不要去刘柱家,他们家能有什么好东西。全都巴不得看咱们笑话呢?
你还这要舔着脸去,可不得让她们看好戏,这城里那么多有名的先生,你干嘛非要听你婆婆的,一定要刘家那小子掉点呢?
指点个屁,娘看这就是你婆婆使的计。明知道你同他们家不合,却偏要你拉下脸去求,这不是存心的作贱你吗?闺女,你就听娘的。别再去她家了,娘就不信两个外孙还能差到哪里去。”
刘真听着娘的无理取闹,分外的刺耳。娘就是先入为主不喜欢大哥一家,就会觉得大哥一家会同她一样。处处想着欺负别人,看别人家的笑话。可是今日自己去不也好好的吗?
而且大哥还答应帮自己同刘成提提两孩子的事。这不是很好说话吗?可是娘却偏要把直的说成了弯的,把白的说成是黑的。就娘这性子刘真下了狠心了,日后有事自己再也不能找娘商量了,不然就真是不得人心了。
刘真眼里含着泪朝万氏吼道:“娘,您能不能少说两句,今日我们去大哥家很好,大哥并没有为难于我。
不信您可以问子秀,子礼还在大哥家同刘成做学问呢?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骂大哥一家,他们也会做什么伤害您的事,您自己摸摸良心问问。大哥是骂过您,还是大哥打过您,还是大哥待我们不好了。”
万氏听到闺女没受气,立马就安心了,可是闺女质问自己的话,还是让万氏听着不舒服,反正刘柱一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氏一瞪眼,反问道:“哪你为啥在这里哭,都吵到娘睡觉了,不管刘柱家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婆婆怎么逼你,可是娘是不会像你一样,刘柱一家娘就是不待见。”
刘真慢慢收起泪水,指了指床上的刘老爹:“刚刚我又请了刘大夫来看,刘大夫说爹病的很重,
得去城里请大夫看,还得好好调养好些日子,得有一个尽心尽力的你伺候着。您看这事咋办,如果再不治好爹,爹要是有个万一可咋办呀?”
万氏本来以为刘老爹就是风寒,睡睡就好了,所以也没管刘老爹,见他睡着不动,就自己该吃吃,该喝喝的。这会一听闺女说的这么严重,立马心就提起来了,闺女说的对,老头子要是有个万一,
自己还真不好过了。可是去城里看大夫得花多少银子,这好好调理可不得日日药不断,这又得花多少银子呀!
万氏想到闺女刚送来的三十两银子,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了,小声嘀咕道:“这三十两银子娘还没捂热呢,难不成就得给您爹去吃药呀?娘真心疼这银子哟!”
刘真自然也听到万氏小声的嘀咕了,立马脸就拉的老长了,这会娘还心疼那三十两银子,也不想想爹这病是三十两银子的事吗?再说这照顾爹的人呢?
娘这样会照顾爹吗?吃完就睡,睡完再去村子里同人闲话几句,爹在床上想喝口水都没得喝。这样让爹养病,能养好才怪呢?
刘老爹可能也是让屋里的声音吵到了,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声音也沙哑:“闺女,爹这是咋了,咋全身无力呢?”
刘真立马挤出一抹笑,上前扶着刘老爹靠在被子上。“爹没啥事,就是受了风寒,刘大夫都说了还得好好调理些日子呢?这一两个月就都别下床了,也别下地干活了。”
刘老爹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爹的身子爹明白,你也别宽爹的心了!爹这辈子也活够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万氏听着心里也酸,眼睛也红了,上前一步看着刘老爹:“老头子,你可不能先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怕是也活不长了。我咋这么命苦呀,到老了让我守寡,这都是老天不开眼呀!”
刘真不由皱眉,自己娘还真是太能扯了,这还没到哪一步呢,娘就哭上了,真到哪一日怕是没人有好日子过了,就娘这得性真过不好日子,不找自己才怪,所以二哥和三哥必需想法子,逼他们不得不管爹娘。
最多到时候自己告到村长那,让村里的老人们一起做主,逼着二哥三哥养两位老人了,可是这样爹怕是更加心寒。
或者爹愿意死,也不愿意到那一步吧,这不孝可不是小罪名,当官的不孝可以直接免官,普通人家不孝会被逐出本家。所以爹不想丢这个人,这才同二哥三哥说清了,日后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