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比别人看过更多的我了。”
“我还想看更多的你。”
嘉翎摆开他的手,卷著被单坐起。“为什么?”她烦躁的拨弄自己的发到后背,“你想找出我的弱点?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们有的只是欲望。何必假装你想了解我呢?我不是容易懂的。”
“你害怕我发现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蓝眸咄咄逼人。
“我所害怕的并非”发现“,你不会懂的。”她与他的智力在拔河,“你放开我。你已经得到你的满足,可以走了。不必在这里多逗留。”
“满足?”他轻笑声在她耳边勾动心弦,“你话说得太早了。我离”满足“这两个字还早得很。”
嘉翎停止她的拉扯,瞪著他,“你还想做什么?”
“现在?”他调笑的眼对著她的一本正经,“我想做很多事。想陪你睡觉,想和你温存,更想和你在被窝里玩两人的游戏。你想做的是哪一件?”
他的话让嘉翎臊红了脸。“我累了,不想玩游戏。”
“那么我们可以睡觉。”
“不。不行,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嘉翎推著他说:“你快点离开。”
“怎么你老要赶我走?上次恐吓我说要杀我,现在则想一脚踢开我。你忘了你是我的囚犯,我是你的主人吗?哪有囚犯赶走狱监的道理。你有什么道理反对?”他又一副赖定她的模样。
“你睡在这里,每个人不就知道你和我……睡在一起?我已经被扣上女巫的帽子。不想再戴另一顶不名誉。”
“他们不敢。”钟斯肯定的说。
“在你面前,他们是不敢。但在背后,他们说得可难听了。”嘉翎看著他说:“我被污蔑也许无所谓,可是你想过自己的儿子没有?小瑞特会怎么想,听见自己的父亲见一个爱一个的换著女人。我很喜欢小瑞特,我不想在他眼中成为一个妓女。”
“我没有一个接一个的换女人。”他平静的说。
喔?这倒出乎嘉翎的意外。
“但你也不可能完全专情吧!别告诉我,我会是你唯一的女人。不,唯”二“好了,加上小瑞特的母亲。”
“瑞特的母亲,两年前死于难产。母子都没有救成。”
嘉翎听过夏娃的简报,她知道钟斯的妻子是怎么过世的。当时,她还正想著,他和自己先后同这丧失心爱人的哀恸,想必他也有过不好受的时光。
现在听他亲口说出,她感觉更加忧伤。
“很遗憾,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摇摇头,“不,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口中这么说,但是眼里携著回忆,“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事实了。”
“你想不想谈谈?我可以借你耳朵。”
他看看她,“她是个好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是个个性开朗的人,整天都笑著。在她之前,我有过女人,一堆的女人。可是她们一点意义也没有,只是来来去去的身体,我不在意她们。直到我遇见她,她这么开朗、慷慨,我猜我是陷入爱河了。所以我乖乖定下来,乖乖和她结婚生下瑞特。我没有想到我会有失去她的一天。”
他的话让嘉翎有著同样深刻的感受。是的,她从前也一直依赖著稳重的允辉,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突然的失去他。
“我明白。”嘉翎握住他的手,真心的说。
“那是漫长的一天一夜,她不断的哀嚎著,我却束手无策。天啊!那时,我真恨上帝,它不公平,我都还没有回报够多的爱给她,她却要离开了。留下三岁的稚儿给我。”掉入记忆的钟斯用力握著她的手,痛苦的说著,“她却舍下我,舍下一切的走了。”
“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旨意。她是妒忌我们的恩爱,她只想破坏。”
“嘘!”她按住他的唇,“不要这么说,你不是真想毁谤她的。”
他则包住她的指头,“不。我说的是真话,它——”他向上望,“自己也知道。我总有一天要问问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多说无益,她知道,自己也曾是冥顽不灵的一员。憎恨和怀疑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