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别说我认识你。”齐彦恼羞成怒,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程灏长叹,他们的情路啊,为何都如此坎坷。梁未远和齐彦离了婚,一个去墨尔本疗伤,一个满世界找人,还有他将单相思进行到底。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是这么来分的。
他还是认命的睡觉,以后睡前要记得要关机。
南区的招标会果然不太好办,他最近和徐景平见面尽量少了,有事都是在电话里说。政府一手想要干预,他预留了两栋致中新开发的海韵楼盘别墅才让负责人松了口,答应在建筑材料上放手,听致中安排。
那两栋房产少说也有千万,房价不停高升,姓刘的负责人很满意。但参观房子时还是忍不住问他:“程董不介意我说一句话吧?”
“刘伯伯请讲,小侄洗耳恭听。”
“这恭听就免了,我听说你这是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这代价,着实大了一些吧。你要是信任我,我就说实话了。”
“刘伯伯你说笑了,我有什么不信任你的。”
“你花这么大的代价,是想把材料运输进货的标给美佳吧。为了他那个漂亮的侄女?”
“呵,刘伯伯听谁说的?看来我在别人眼里就是纨绔子弟啊。”程灏浅笑,眼里倏然闪过幽暗光芒,转瞬即逝。
刘世杰以笑遮掩:“当然不是,谁都知道程董是英雄出少年,接手公司这几年,几乎要将产业翻一番了。”
“可是家父还是不放心我啊,老说我就是靠着家里赚了两个钱,哎,你也知道,他这人老是疑神疑鬼的,总怀疑我的能力。其实我哪是为了博红颜一笑,坦白说,你也知道美佳一开始就是搞运输发家,我们这些建筑材料都不用国内的,要是从国外进口,借美佳的实力,可以节省不小开支。再说我本身和他们徐董认识,他的友情价又很有诱惑力。”
还有话他当然不会说,美佳本身还囤积建材,他找质检仔细抽查,保证质量同时,又省一笔巨额工程款,就足够将这两栋房产补回来了。其实换了程灏是徐景平,也会留这一手。无奸不商,谁在这商场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一张白纸进来,也是全身黑的出去。
这只有他们两知道,程灏不会搞豆腐渣工程,但上好的建材摆在面前,谁会去选贵的要命材料。到时候做些手脚,将这些建材拉到港口上,混进进口堆里,谁会知道。
刘世杰是谁,人人都说其八面玲珑,能从市长秘书爬到市政府办公室负责人,还是不容易的。刘世杰还跟过程建新一段时间,他就知道,程建新肯定会在这事上又插一脚,尔后事情要办不成,他会说他程灏没本事,若是成了,他又会说,你没什么可拽的,都是靠老子得来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永远都在被否定,永远达不到程建新的要求。无论何事他都要以强者助弱者的姿态来干涉。程灏真的已经独立了,他的钱都是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他不需要程建新无用的帮助。可是程建新不放过他,他不懂他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只是为了享受成就感。程建新永远面子至上,见不得别人比程灏好一丝一毫,认为这就是丢他的脸了。若是以前,他可以认为他是望子成龙,可是从程建新内退之后,这样的情况是变本加厉。
刘世杰怕又是程建新招来的一颗棋子,他们父子真是悲哀,终究是沦落到要靠别人的打探才知道彼此在做什么了。
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了,从九年前他被程建新的手下绑去机场他就知道,他再不想尽办法逃脱这种束缚,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山雨欲来风满楼(1)
隔了那么久,程灏不得不出手,尽管他是如此不情愿。为了自己,为了流年。
他放过一次手,自此后悔莫及,不可否认,他与流年目前的处境,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程灏一直自信,太过自信,以为自己是流年的唯一。但程建新也要为此负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一个月后,美佳顺利拿到南区的建材运输权。徐景平顺理成章地请致中的高层吃饭,当然还有市政府的几个负责人。
苏流年被要求作陪,但到场的居然还有徐苏年。
她站在包厢门口就直觉地不想进去,徐苏年小鸟依人地偎在徐景平身边,旁边就是程灏。她硬着头皮绕到徐景平另一边,理理裙摆端坐下来。
徐苏年柔若无骨地抬头,还摆着似无害的笑容,装出温顺模样:“流年也来啦,爸爸你怎么没对我说?早知我就不来了。”
流年立刻听出火药味,只得也回一个柔顺的微笑。
程灏默不作声地隔岸观火,人一批一批快到齐了,都寒暄着,估计少有人能关注到这一幕。
流年此刻估计不是很开心,她有一个习惯,一直改不掉,一不顺心就会拼命摸耳朵。她的耳垂被摸得粉润润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揉一揉。
初春的时候寒风咧咧,那一年程灏就陪流年坐在后山石阶上,听她滔滔扰扰说着考试没考好,阿婆的身体又变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