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三
气伤了身子,再说福晋骨肉单薄也禁不起呀。”一边使眼色给珍六,珍六拉着泪人般的瑞玉,故意叫道,“我说福晋,你怎么还等着让他打呀?”于是招呼雁庭她们将瑞玉迎护了出去。胤禟挣脱着玳二,骂道,“连这个糟糠的蹄子都摆弄不了,我愧对爱新觉罗氏的祖宗!”
玳二只觉得好笑,“您这说得什么呀!夫妻哪儿有隔夜的仇,福晋纵然有千般不是,到底还是福晋,她挨了打,您又颜面何存呢?恐怕被我们这起子姨娘和下人笑话了去。况且这事儿让四格格知道了也不好,无不是的父母,您总得在她跟前给福晋留点面子。”
胤禟见瑞玉已去了,也不愿追究,只跺脚道,“都怪我平日纵容了这个孽障!孽障!这事儿没完……”
珍六送走瑞玉回来暗自得意,端碗茶给胤禟,“您消消气,十四爷来了,在前堂候着呢……今儿晚上真够热闹的。”
“让他进来。”胤禟气急败坏地抬手一挥,扬起下巴让玳二给他扣扣子。
珍六高兴得有些飘飘欲仙,打量着他怪道,“哎呦,您气糊涂了?这是我的内室,怎么能让他进来呢?”
胤禟急了,吼道,“你们俩躲开不就完了!难不成还让我们哥俩躲你们?”
玳二拉起珍六溜了出去。
“九哥好兴致啊。”胤禵见胤禟,脸上总是挂着甜腻的笑。
胤禟戳点道,“每回见你就是这句,来点?”
胤禵看着木桶里余温尚存的酒盅,摆了摆手,作揖道,“九哥,这回你得帮我。”
胤禟问道,“又是谁为难我兄弟啦?”
“八哥的人参了我一本。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
胤禟眉头一皱,“谁呀?”
“十哥的舅舅,阿灵阿。”
“他?他不是很给你面子的么,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前年我大舅子在茔地边儿上买了块地盖园子,迁户的事没谈拢,几个无赖乡户聚众闹事,干起架来,结果失手打死一个,也不知道是阿灵阿哪门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包衣奴才。”
“这是你大舅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园子是顶了他的名义给我修的,祖茔之地不入官,我寻思周全一些,打算明年开春动工,也不知道怎么被他们知道了。你还不知道么,明着是阿灵阿给他的奴才申冤,暗里是八哥支使他掣我的肘,我再继续争这个西北将军,不知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后文呢。”
胤禟思忖了下,笑道,“我说十四啊,怎么每回遇见八哥挡路,你就跟卸了轴似的?你就那么怕他么?他参你一本,你不会摆他一道?”他打量着胤禵,“你这人,瞅着不窝囊啊。”
胤禵亦笑着探身道,“九哥,我倒是有旁的路子可走,但为什么单找您呢?还不是知道您是个胆大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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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人?咱们这里头,您跟八哥的关系最好,他也把你的话当回事,你跟他掰开揉碎地谈,还不是举手之劳?再说,咱们不是说好的么,您帮我拿下西北带兵的差事,我把陕甘青海一路的官缺给你,你卖了再来填户部的亏空。”
胤禟感觉脑中仿佛有一道裂缝隐隐地痛,忽而嗡地炸开了,他才意识到胤禵并不是不敢跟胤禩斗,而是还有他可以用来借刀杀人,“知道了,九哥给你想辙。不过明告诉你,九哥也没别的本事,就是敢使点钱,你还得想法子把老十也拉过来,今儿你还不知道吗,八哥为什么想绊你一下就能绊你一下呢,还不是有人可使?”他把空酒盅放进木盆里漂着,那酒盅忽而失重倾覆,倒扣着沉入水底,他的眼皮跳了起来,仿佛刚才是看到他那个岌岌可危的五十万两亏空。
送走胤禵,他依旧心乱如麻,思量下,惦记的反倒是瑞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