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道伸手一探他父亲吴方的脉息,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心脉若断还续,生机已绝,神仙难救了。
一股杀机,冲胸而起,霍地立起身来,“公孙铁剑”出了鞘,双目赤红,似要喷出血来,以剑尖指着“野和尚”沉声道:“范文昭,你杀了我爹?”
“野和尚”再退了两步,脸孔扭曲得变了形。
吴维道迫近两步,又道:“我要杀你!”
声音充满了恐怖的杀机,俊面犹如粪血,令人不寒而栗。
“野和尚”费了极大的劲,才迸出话声道:“你……是吴师弟的儿子?”
“不错!”
“就是……几年前在山中……那孩子?”
“完全说对了!”
“啊!……”
“拿命来。”
喝话声中,铁剑暴扬……
“野和尚”凄厉叫道:“赶快问吴师弟有何遗言交待你……”
吴维道咬牙切齿道:“我爹已无救了,我要在他断气之前杀你!?”
“野和尚”惨然一笑道:“不必你动手,我范文昭会自了!”
就在此刻,吴方突地发出一声呻吟,费力地举起手,摇了摇,又颓然垂落。
吴维道心中一动,忽然冷静下来,照父亲生前所为,罪无可赦,而范文昭是父亲的同门师兄,如他以门规制裁父亲,自己杀他合理吗?父亲愿意吗?
念动之间,他转身跪了下去,哀声道:“爹!”
吴方口唇连连翕动,失神的眼睛,紧盯在吴维道面上,声细如蚊!
“孩子,你……来了。”
“爹!”
“我……我………”
吴维道泪如泉涌。
“野和尚”颤声道:“助他一口气!”
吴维道猛醒过来,立即以手掌按上他父亲的“鼻息脉根穴”,徐徐迫入真元。
吴方喘息了一会,精神似乎好了些,挣扎着道:“孩子,我……我不是你父亲……”
吴维道猛地一震,悲声道;“爹,我是维道……您……认不得了?”
“孩子……我……认得!……”
“但您怎说……”
吴方面上突现红晕,嘶声道:“你…你是……少主……
我……我吴方……”
喉头痰涌,一口气接不上,要说的没有说宛,头一偏,断了气。
吴维道抚尸大哭。
“野和尚”也不由失声而号。
真是大地为之憨,草床也含悲。
不知过了多久,“野和尚”以一种动情而凄切的声音道:“少主,请节衰!”
吴维道拭泪而起,瞪视着“野和尚”,悲声道:“什么少主?”
“宏道会’会主南宫宏道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