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百忙之中也抽空给朱翊钧讲课,发现太子殿下学了很多杂学。
一问,果然是晏珣教的。
他当着朱翊钧的面,对晏珣说:“唐朝有个全能的皇帝,马球、音律、斗鸡、算命、赌鹅、骑射、剑槊、算数样样皆精,曾放过豪言,如有马球进士科,他必定是状元……你知道吗?”
晏珣点头:“唐僖宗李儇。除了当皇帝,啥都会。”
“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张居正问。
晏珣看看朱翊钧:“我教的,都是太子感兴趣的。学一些数学,再让他计算税赋,他就能对天下财税有认识;学化学……至少他不会轻易吃丹药。”
朱翊钧连连点头:“是我自己要学的!还有武艺和游泳,都是我自己想学。”
珣珣让他学的,都是为他好!谁不让他学,一定是居心不良。
张居正皱眉思索:“人的精力有限,必须有主次。总而言之,太子绝不能荒废正道。”
他怕朱翊钧长成晏家父子的样子。
一言不合精神攻击,哪个臣子顶得住啊!
晏珣郑重承诺,四书五经、史书都要教,不会让太子荒废正道。
张居正见晏珣知道轻重,教训一通终于离开。
朱翊钧和晏珣动作一致地缩了缩脖子、互相眨眨眼睛……太岳真严厉啊!
可是我们小太子还是个孩子,学习要劳逸结合、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朱翊钧被册立为太子,不好出城去西山玩,去老师晏珣家还是可以的。
住在晏家隔壁的努尔哈赤已经九岁,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又是最调皮的年纪。
努尔哈赤在房顶看到朱翊钧,大声说:“你要不要到屋顶来?”
“可以吗?”朱翊钧看向晏珣。
晏珣看看这两个人,笑道:“也不是不行。”
他让人搬来梯子,带着朱翊钧一起顺着山墙攀上屋檐。
努尔哈赤利索地从隔壁屋顶爬过来,双方汇合在一处。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晏珣笑着打趣,“你前日在大正有德茶楼唱曲,挣到多少打赏?”
自食其力的努尔哈赤骄傲的仰着头:“足足三两银子!我攒够银子,买一只鹤,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到时候舒尔哈齐看到我,肯定很惊喜!”
“不错!好理想!”晏珣拍拍小伙子的肩膀。
唱曲赚钱,真不愧是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又问:“晏大人,您今科没有做会试同考官?为什么汪老师不进京考试?”
他的逻辑是,晏珣不做会试同考官,是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