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打起来,我应该帮谁呢?”
吃瓜翰林们议论纷纷。
晏珣也在吃瓜……过完年,他再怎么样都要回翰林院上衙。
至于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居正,有各种事务在身,经常要去西苑值庐、国子监等衙门,反而不常在翰林院。
“文瑄,你轮值告敕房的时候可得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同僚提醒。
晏珣担任过会试同考官,主持修完《承天大志》,已经算老翰林,有资格轮值告敕房。
晏珣点头道谢。
另一人却说:“晏文瑄跟裕王和小皇孙关系亲近,阁老们都要拉拢他,再怎么失火都殃及不到他。”
晏珣笑道:“你是在展示‘阴阳怪气’吗?”
同僚们一愣,哈哈大笑。
刚说完高拱冲着徐阶阴阳怪气,就有人现学现卖。
那人涨红脸,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翰林院是读书人向往的清贵之地,汇聚一科又一科的顶尖人才,有些人蹉跎多年不能升迁,心中难免怨气。
晏珣摸摸下巴:“现在还没到下衙时间吧?我要去找掌院学士报告,有人早退。”
申时行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不记仇。”
有仇当日就报,不隔夜。
翰林们虽然八卦,但不怎么操心徐阶跟高拱之争。
唉!
拿着卖白菜的俸禄,不要去操内阁首辅的心。
张居正跟他们不一样……徐阶是恩师,高拱是曾经的至交好友,他应该帮谁?
说起来,徐阶虽然是张居正的恩师,也被张居正喷过。
当初张居正看不惯严嵩专权,请了长病假。离京之前,他给老师徐阶留信“古之匹夫尚有高论于天子之前者,今之宰相,竟不敢出一言。”
意思是:徐阶,你还不如匹夫。
比海瑞喷徐阶“甘草”还狠。
徐阶:……谁都要骂一骂我是吧?
但现在,张居正已经理解徐老师当初隐忍不易,他决定找高拱谈心。
晏珣在翰林院吃瓜吃得饱,下衙之后拉申时行喝两杯小酒,共同怀念好朋友王锡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