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武百官都反应过来之前,商悯和敛雨客就干脆利落地行礼。
“谢赵王赏识,降妖除魔本就应该,臣愿为赵国司灵,镇守一方,使百姓免受妖魔之扰。”商悯拜了下去。
敛雨客跟着拜,“大妖已除,但妖有妖术,朝中不少官员怕是还受妖蛊惑,与妖结党,臣请彻查上下!赵国境内,岂容群妖肆虐?”
“两位爱卿急国之所急,本王岂有不允之理?”赵王朗声道,“准!”
呼啦一下,整齐的军靴迈步声在外响起,宫廷禁军将大殿内外团团围住,长矛利剑交错,将每一位官员围堵在内。
这变故来的实在是太快,在场的官员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脖子上就已经架着剑和矛了。
转眼间捉到了妖,妖还是他们的昔日同僚,是他们恭维和巴结的权臣。再一转眼,赵王任命了新的司灵,而且还是两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蹦出来的没见过的人……
再接着,他们就被死死围了起来。
“王上!”
三朝老臣,赵国右相靳书廷端肃着一张脸从大臣堆里走了出来。
在场众人无一不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还有几个和她相熟的大臣不住向她使着眼色,以为这老太婆又不长眼跳出来跟赵王唱反调了。
赵王再荒唐乖张,也从来没有在大殿上当众杀人,通常都是私底下搞些花的。今日禁军来势汹汹,怕是难以善了。
捉妖是真,妖魔的尸体就在眼前,容不得作假,可是脑子活络的已经反应过来了,赵王是不是要借这个机会在朝堂之上排除异己?
你靳右相到底有几个脑袋,敢于这时候跑出来反对?
“靳相有何事要奏?”赵王问。
“臣想请王上解答疑惑……”头发花白的靳右相指着那句狼尸道,“这狼妖,是否就是我等昔日同僚郎奇?”
“是。”赵王答。
“郎奇为相不过三载,郝舍君为官八载,韩卢为官六载,为何王上说赵国受妖钳制十余年?”靳右相道。
“妖魔善易容,善伪装,寿命更是悠长。”赵王叹,“本王祖父、父王那两代人都死得蹊跷,文武百官的议论,本王听在耳中,民间的各种传闻,本王也全都知晓……事实并非如传闻所言,宫变?谋逆?非也!此妖魔之祸!”
大殿之中霎时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靳右相双目含泪,掩面而泣,甚至支撑不住伏跪在地痛惜道:“王上多年以来被流言蜚语中伤,您受苦了!您日夜忧心,臣不能为您分忧解难,实在无能,望王上原谅臣之过……”
赵王竟然起身走下王座,亲自将靳右相扶起,同样是双目含泪,“靳相忧国忧民之心,本王怎会不知?”
她目光一扫,语气加重,“靳相忠心可嘉,才能出众,堪为众臣表率!望我赵国臣子,皆如靳相!”
其余官员终于听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合着你们俩搁那演呢,靳相老奸巨猾,根本就不是在跟赵王唱反调,这老太婆一开始就是赵王党。
于是众臣纷纷下跪,表达忠心。
“愿效仿靳相,为王分忧,为国解难!”
“能得贤臣如此,本王亦愿为贤君。”赵王道,“只是,何为贤臣?”
她眼神凌厉,“郎奇从前也是人人赞颂的贤臣,司灵韩卢与司马郝舍君同样被称为贤臣。表面为贤臣,实则是妖党,腐蚀我国之根基,掏空我国之命脉!结党营私,腐败贪污,与其同党者甚众!”
她身旁的小太监适时地递上一摞厚厚的名册,赵王却并未翻看,径直将其掷在地上,看着朝中垂首躬身喏喏不敢言的大臣。
她指着地上的名册道:“何人有何罪行,本王都查得清清楚楚。望尔等自行出列,否则,别怪本王不给你们最后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