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买糖衣杏仁不是用她的嫁妆。”
“你这么认为,我的国王?”
“一点不错,既然我拒绝把这份嫁妆给她。这个新的情妇叫什么名字哪?”
“啊!这是个美丽、强健的女人,像一根非常出色的腰带,受到攻击时很能自卫。”
“那她自卫了?”
“当然!”
“结果亨利败下阵来?”
“开头。”
“啊!啊!接下去呢?”
“亨利很顽强,他又发起进攻。”
“结果?”
“结果他占有了她。”
“怎么占有的?”
“用武力。”
“用武力!”
“对,用炸药包。”
“你在对我说些什么呀,希科?”
“事实。”
“炸药包!这个用炸药包占有的美人究竟是什么人?”
“就是卡奥尔小姐。”
“卡奥尔小姐?”
“对,一位美丽高大的姑娘,没得说的,据说是像佩龙一样的处女,她一只脚跨在洛特河边,另一只在山上,她的保护人是,或者不如说,曾经是德·韦赞先生,一位勇敢的绅士,你的朋友。”
“见鬼!”亨利大光其火地嚷道,“我的城市!他占有了我的城市?”
“天哪!你明白了,亨利凯,你答应过给他却又不想给他,他当然得下决心占有它。噢,瞧,这儿还有一封他让我当面交给你的信呢。”
希科从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国王。
这封信是亨利在攻下卡奥尔以后写的,结尾有这么几句:
“Quod mihi dixisti profut muitum。Cognosco meosdevotos,noscetuos;Chicotus c?terd expediet。”
大意是:
“你对我谈的话对我非常有用,我了解我的朋友。您要了解您的,其余的希科会当面告诉您。”
七十九 亨利在接到南方的消息以后,怎样又接到了北方的消息
亨利怒不可遏,几乎无法把希科刚交给他的信看下去。他辨读着贝亚恩人的拉丁文,身体一阵阵不耐烦地抽搐着,连地板都给震动了,这时候,希科站在一面悬挂在金银细工的餐具柜上方的威尼斯大镜子跟前,欣赏自己的仪表以及穿着军装的无限风度。
“无限”这词儿用对了,因为希科从来没有显得这么高过,他那微秃的头上戴着一顶锥形头盔,样子像特雷弗和美因兹的工匠雕镂得奇奇怪怪的那种德国钢盔。此刻他正忙着往一再给汗水浸和兵器磨而变得油光光的水牛皮背心上套一件旅行半胸甲,刚才为了吃早饭他把这胸甲放在餐具柜上,他一边扣上胸甲的褡钮,一边把马刺在地板上敲得咣咚咣咚响,这副马刺别说用来刺马,就连马肚子都可以剖开。
“啊!我上当了!”亨利看完信后大声说,“贝亚恩人早就有个计划,可我一点也没想到。”
“我的孩子,’希科接着说,“你知道有句谚语:‘死水是最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