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您会知道的;先下来吧。”
“可是……”
“我还要您背靠着这排树篱坐下来。”
“还有呢?……”
“眼睛别朝我这儿看,别露出您知道我在这儿的样子。”
“先生……”
“这对您是有点要求过当了,我完全明白;不过您有什么法子呢?罗贝尔·布里凯师傅是有权利要求人家的。”
“罗贝尔·布里凯!”普兰喊道,马上照着吩咐做了。
“那儿,好,请坐,对啦……啊!啊!刚才好像是在测量到万森去的这条大路来着?”
“我吗?”
“当然是您;可是,市政厅副长官偶尔代行一下路政官的职务,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正是这样,”普兰稍为松了口气,说,“您知道,我是在量路面。”
“更何况,”希科继续说,“还有那些很显要的人物看着您量呢。”
“很显要的人物?我不懂。”
“怎么!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在阳台上待过,刚才回巴黎去的那位夫人和那位先生,您难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我向您发誓。”
“啊!能把这桩珍贵的新闻讲给您听,我真是太高兴了!您想想吧,普兰先生,您在这儿干您丈量的公事,居然有德·蒙庞西埃夫人和德·梅纳维尔伯爵先生在一旁观赏。请您别动。”
“先生,”尼古拉·普兰说,还想再挣扎一下,“您说这些话的口气……”
“要是您动一动,我亲爱的普兰先生,”希科打断他的话,说,“我只好不客气了。所以,您还是安静些吧。”
普兰叹了口气。
“啊!好吧,”希科继续说,“我是想对您说,您刚才在那两位贵人的眼皮下工作,照您的说法,并没有受到他们的注意,我是想对您说,我亲爱的先生,要是您能让另一位显赫的贵人,譬如说国王,注意您,那对您是大有好处的。”
“国王?”
“国王陛下,是的,普兰先生,我可以向您担保,他对任何工作都会赞赏,对任何劳苦都会奖励。”
“啊!布里凯先生,饶了我吧。”
“我再说一遍,亲爱的普兰先生,要是您动一动,您就别想活了!您还是安静些吧,免得遭到任何不幸。”
“那您究竟要我干什么呢?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我要您得到好处,仅此而已,我不是对您说过我是您的朋友吗?”
“先生!”尼古拉·普兰绝望地喊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冒犯了国王陛下、您或者别的什么人!”
“亲爱的普兰先生,您以后去跟这这事儿的人解释吧,这不管我的事儿。我有我的看法,这您也知道,我坚持这个看法;那就是,国王是不会许可他的市政厅副长官在他暂时代理路政官的时候听从德·梅纳维尔先生的手势和指示的;再说,谁也不知道国王会不会赞成他的市政厅副长官居然这么疏忽,没有在日报表上报上德·蒙庞西埃夫人和德·梅纳维尔先生已于昨天早晨进入他心爱的巴黎城。就这些,普兰先生,已经足够让您成为国王陛下的对头了。”
“布里凯先生,疏忽不是犯罪,国王陛下一定会明鉴的……”
“亲爱的普兰先生,我看您是想入非非了,在这件事上,我看到的可比您清楚得多。”
“您看到什么了?”
“不折不扣的一个绞刑架。”
“布里凯先生!”
“别急嘛,见鬼!还有一根新绳子,东南西北每个位置各站一个士兵,绞刑架四周围着好多巴黎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