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多谦虚,多可爱!”戈朗弗洛说。
“你错了,”不留情面的希科凑在他耳边说,“他的虚荣心太重了;我在他这个年纪,要是能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宁愿五体投地,恳求让我也能像雅克刚才那样上一堂剑术课的。”
说完,希科又拱起背,把两条长腿弯成弓形,带着那副永远挂在脸上的怪相,回到他的长凳跟前坐下。
雅克跟着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跟失败的羞耻相比之下,敬佩的心情占了上风。
“那就请您再对我上点课,罗贝尔先生,”他说,“院长大人会允许的,是不是,大人?”
“对,我的孩子,”戈朗弗洛回答,“我非常愿意。”
“我不想跟您的师傅竞争,我的朋友,”希科说。
说着他向博罗梅行了个礼。
博罗梅接过话头。
“我并不是雅克唯一的师傅,”他说.“在这儿教剑术的不止我一个人;既然光荣不由我一个人独占,就请您不要把失败只算在我一个人头上。”
“那么他的另一个师傅是谁?”希科连忙问,他已经看到博罗梅脸上一阵红,说明他已经担心自己说漏嘴了。
“他没有别的师傅,”博罗梅回答,“没有别的师傅。”
“有的!有的!“希科说,“我听得清清楚楚。您的另一个师傅是谁,雅克?”
“嗨!对了,对了,”戈朗弗洛说;“是一个矮胖子,您给我介绍过的,博罗梅,他到这儿来过几次,挺和气的,酒量也好。”
“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博罗梅说。
厄泽布兄弟一脸沾沾自喜的样子,菜刀插在腰带里,傻乎乎地凑上前来。
“我,我知道,”他说。
博罗梅一再跟他使眼色,可他没看见。
“他是比西…勒克莱尔!”他继续往下说,“他在布鲁塞尔教过剑术。”
“啊!原来如此!”希科说,“比西…勒克莱尔师傅!好剑手,没说的!”
就在希科带着他尽力装出的天真神情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冷眼看到博罗梅向那个讨厌的献殷勤的家伙投去狂怒的一瞥。
“瞧,我根本不知道他叫比西…勒克莱尔。他们忘掉告诉我了,”戈朗弗洛说。
“我还以为大人根本不会对他的名字感到兴趣哩,”博罗梅说。
“其实呢。”希科说,“只要当得好,这个人或者那个人,谁当剑术师傅,全都一个样。”
“其实呢,全都一个样,”戈朗弗洛接嘴说,“只要当得好。”
说完这话,他就在一片赞赏声中朝通向自己房间的楼梯走去。
操练开始了。
在楼梯跟前,雅克又向希科提出他的要求,让博罗梅感到老大的不高兴;可是希科回答说:
“我不会教人,我的朋友;我是独自一个人一边考虑一边练,最后练出来的;您也像我一样做吧:有健全的头脑,财产才会使人受益。”
博罗梅下了一道口令,所有的修士都转身回到内院四周的那些楼房里去。
戈朗弗洛靠在希科的胳膊上,庄严地走上楼去。
“我希望,”他骄傲地说,“这个隐修院能忠诚地为国王效劳,能有些用处,嗯?”
“哟!我完生相信,”希科说。“到了您这儿,尊敬的院长,就看得很清楚了。”
“这些都是在一个月,甚至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搞起来的。”
“是您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