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可当他垂下眼睑,细细看来,竟发现,这条红线莫名的好看。
这,算不算月老的红绳,只是不是月老系上的,而是他的阿姮亲手绘制。
楼彧脑中灵光闪动,他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法子。
“阿兄,好看吗?”
王姮拿着笔,歪着脑袋,故意问着楼彧。
哼,让你总想着给我扣上锁链,我索性也给你画道枷锁!
“……好看!”
楼彧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暗哑,看向王姮的目光,亦是带着让王姮忍不住面红耳赤的炽烈:“阿姮画的,自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王姮只觉得耳朵发热,明明在说“摧决”,怎么就、就让人口干舌燥的?!
为了缓解不自在,王姮赶忙转过头,“那个,时辰不早了,还要去祠堂。白芷,快些给我梳头!”
“是!”
白芷赶忙答应一声,跪坐在王姮身后,拿起一柄梳子,沾了些精油,便开始梳了起来。
“阿姮,不急!祠堂就在后院,且祖宗们最是仁爱、宽厚,定不会与我们这些孝顺的晚辈计较!”
楼彧不信鬼神,对于所谓的祖宗,也没有太多的敬畏。
不过是挂在墙上的画像,摆在高台上的木牌,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人。
当然,楼彧不是不懂得感恩,不管怎样,他都享受到了祖宗们的余荫。
但,楼彧信奉的从来都是“父慈子孝”。
先有祖宗的慈爱,再有儿孙的孝顺。
唔,他和阿姮又不是不去拜见,若是因为去的晚了,或是稍有疏漏,祖宗就降罪于他们,这般过于严苛、不够宽厚的长辈,不要又何妨?
王姮:……
不愧是野性难驯的熊孩子,长大了,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
“阿兄,我们还去安国公府吗?”
王姮了解楼彧,深知依着他的性子,以及与楼谨夫妇的渊源,他定不会在新婚第二日去安国公府。
但,人活于世,终究不能任意妄为,还是要顾及许多。
“今日不去,过两日,我找个时间,我们去给堂伯父、堂伯母请安。”
提到亲生父母,楼彧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若他没有被过继,新婚第二日,自是要带着新妇去给父母请安,跟众亲眷见礼。
可惜,他已经过继。
楼氏也早已分家。
十多年前,楼彧就是大长房的家主,独自一人掌管着偌大的家业。
楼谨所在的大二房,于楼彧来说,不过是亲戚,算不得嫡亲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