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鸮见状在底下伸出手一把回拉住他,人再从底下撑着通道翻身上来,接着,二人像两个艰难无比才半夜‘私会’的人一般碰上了头。
回到眼前黑魆魆的通道口。
刚从各自的底下囚室爬出来的富察尔济和段鸮也一块猫着,等一块将支起的天窗口合上,又寻了个通道边抵墙坐下才算大功告成了。
当人上来的那一刻,白天还装不认识的二人都松了口气。
这是四五天来的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因两个人在黑暗中借这力一起抓着手爬上来的。所以在此过程中,各自胸膛和后背上有些汗,透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这地方的狭窄黑暗。
而尽管暂时投靠了巴尔图那边的段鸮包括囚室待遇是比富察尔济好一些。
但他俩这段时间或多或少,都还是被这监狱生活给弄的有点落魄。
就不说什么个人形象了,富察尔济看样子也三四天没好好换衣服洗个澡了。
放往常他们俩肯定得互相嘲笑挤兑彼此,还得呛上几句。
但现在都半斤八两,就也没什么话说的了。
只是虽说他们根本都不在乎这些,但囚牢之中,不人不鬼的状态都压抑了人的欲望,让人心都开始变得莫名有点不稳定。
所以刚一看见对方,没等和对方先说上些什么。
半夜约在这儿,才找了个机会见面的富察尔济就和段鸮不约而同地先决定一起找了个地方,把这一身囚服给脱了,再借了个地方就擦了下身。
这个擦身,就是最简陋的擦身了。
他们本意是想在上次禁闭之后,再交换一次消息的。
但现在却打算先趁着四下无人先躲起来暂时躲避开这个危险环境休息一下。
因太平府监牢没有给犯人的固定用水,囚牢之中,连给犯人入口喝的都是水质最次的苦水,久而久之都容易患上胆结石病,若是没有银两买通狱卒,怕是一个多月才能有一次接水冲洗机会。
他俩还是在这通风口的背风一节找了个去处,又用先前牢房里那块干布打湿了擦身的。
夜半三更,两个只想找个地方放松下的人也没计较那么多,就这么脱了自己的衣服,借着这上方滴下来的擦洗着胳膊和胸膛。
而这一次,相比起之前,段鸮也不和有个人装了,两个自己管自己,还都准备先发制人的家伙在低头的瞬间,立刻和老油条似的不约而同地来了句。
富察尔济:“哇呜。”
段鸮:“哇呜。”
富察尔济:“不错啊。”
段鸮:“你也不错。”
这么二的事,段鸮这家伙现在跟他一样这么干起来好像也没什么违和,可他这样却看得富察尔济扭过脸立马莫名其妙地就乐了。
而因为都是大男人,自然也明白这种事没什么。
加上这入狱以来,憋了那么久的有些事也总得找机会解决一下了。
所以接着今晚这个机会,擦了个身的他俩倒也没避讳,直接就这么各自找了个地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自己顾自己的把这入狱来的个人问题解决了一下。
所谓个人问题,是个人肯定都懂,以前他们俩天天住一块也没心情留意过对方,但都是成年男子,有些事装不知道好像也有点难。
这个过程中,他们都没去看向对方,就自己管自己,但因为隔得近,旁边那个人什么状态彼此也都能想象的出来。
夜半三更。
孤男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