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美,萧霸王能跑去崇州抢人?!”
“总要眼见为实……”
议论声中,新郎走至车边,朝着新妇伸出一只手。
新妇一只脚踩在步梯上,顿了一顿,才把手搭到新郎腕处。
步梯最后一阶,新妇似乎走神了,未踩稳,身体晃动了一下。
亏得旁边侍婢反应得快,稳稳将人扶住。
人扶住了,障面却掉落在地。
四周为之一静,隐约有倒抽气的声音。
新妇却也不慌,轻抬眼眸,从侍婢手中接过障面。
忽而,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阿母,新妇真好看!”
姜佛桑循声看去。目光锁定女童所在,展颜一笑。
而后在婢女的提醒下再次挡住了面容。
这一笑好比热油入了冷水锅。
直到新妇在新郎的导引下进了萧家大门,人群依然久久不能平静。
方才有幸一睹新妇真容的,犹在回味;没能看到的,急着跟人打听。
越是惊叹,越是扼腕:
这样一朵娇花,怕是要折在那霸王手上喽!
甚至有好事者打起了赌,专赌这新妇能在萧霸王手里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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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欲雨,不是个好日子。
萧家的婚礼却办得甚是盛大,如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扈家娶新妇时,北地各州郡都遣使相贺。而今萧家新娶,自然也要到场贺喜。
两场婚事,两个新郎,新妇却是同一人。
在场宾客,心照不宣,皆是一脸微妙。
对于这些,姜佛桑只做不知。
她在吉傧的引导下重复着繁琐的礼节,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畏缩,仿佛不知道外间对她的议论,对于投射到她身上的异样目光也全然感知不到。
举手投足,娉婷有致。
仪式完成后,新人仍是送去青庐。
同牢、合卺、掷瓢,每步都在众目睽睽下完成。
再然后观客散去,包括新郎。
新郎出了青庐,摘去面具,仍有些魂不守舍。
“阿彰?阿彰?”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连叫了他好几声。
“可有找到五堂兄?”萧彰回过神,问。
“嗐!快别提了,方才伯父还大发雷霆,派了好几拨人,棘原城都快掀翻了,影子也没见着。”
想起方才青庐中见到的新妇,眉眼精绝,动人心魄,怪道在府门前就引起那么大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