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芸忽然露出喜色,道:“行啦,我只要诈说我………”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以为对方必能明白。
谁知薛陵根本就不懂得,睁大双眼,道:“诈说什么?你有深厚的武功底子,岂能诈病?”
徐小芸道:“那不是病,唉!你不懂么?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一次麻烦。”
薛陵至此方始醒悟,不过在细节上还是须得加以研究,当下问道:“你如何使对方知道呢?”
徐小芸道:“每次入窟以前,我都得在外面的一个房间内,脱去衣服。但如果是有了麻烦,当然不必脱衣了,而那样三老爷也早就心中有数了。”
薛陵灵机一动,说道:“你可有办法找个女孩子陪你一道前去?假定你自知不能服侍那恶魔,因而找一个人代替,以免那厮临时落空,心中不欢。这理由也勉强过得去。”
徐小芸道:“行啦!就这么办。”
她被阵阵冷风吹得直抖,薛陵虽然设法以自己身体温暖她,但看来并没有用处,不觉替她耽心起来。
徐小芸道:“我们只好冒险地往前走,过了这大洪炉外面的禁圈地带,就不会寒冷了。
薛陵记起了”地心宫”的往事,觉得很相似,越往核心,就越发正常。
徐小芸跳起身,不住的跃动,以保持温暖,一面向薛陵说道:“来吧,你且看看他中了法水药力之后,变成什么样子,将来你也得学他。”
他们走过去,但见黄忍像木头一般坐看不动。
徐小芸道:“黄忍!把衣服穿上。”
她声音中含着命令的意味,黄忍果然过去找到衣服,穿着舒齐。
徐小芸低声道:“你看见了没有?他早先双臂皆断,奇疼难当,但那法水药力一行遍了,顿时不感疼痛,生似从未折断一般,那里面的奴隶,不管多么疲累,只要一喝了法水,就恢复精力。假使驱策过度,随时会突然死亡。”
薛陵点点头,道:“那么他们每天的工作一定很苦的了?”
徐小芸道:“比牛马还辛苦得多了,这儿有数百奴隶,整天推动许多轮轴,日夜不停,这些轮轴又有一些齿轮衔接,整个不停,我们都不知是何缘故?”
薛陵道:“我也不明白,但只要看过实地景象,回去问一个人,必定知道其中的隐密,我还得知道你凭什么使唤得动黄忍?”
徐小芸道:“只要口气中有命令的意味就行了,大凡饮过清水之人,脑子都坏了,不会思想,只会接受命令。”
薛陵道:“原来如此,那么当我假装是奴隶之时,任何人以命令的口气差我办事,我都得去做,对不对?”
徐小芸眉宇间泛起了忧色,道:“是的!这一点最令我担忧了。”
薛陵道:“咱们边走边谈吧,其实你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徐小芸道:“我不担心你别的,譬如你夜间悄悄溜掉,没有人会追究,因为在那一区有许多无底坑洞,时时有奴隶掉下去,尸骨无存,这是常见之事,不足为奇。”
薛陵道:“照你这样说,反而是当我做工之时,你觉得很担心了,我身子也算强壮,若一点不要紧。”
徐小芸在紧张之中,也不由得哧地一笑,道:“你是当世的大侠,武功深不可测,那些劳役虽是沉重辛苦,自是难不倒你,我担心的是两件事。”
薛陵道:“那两件事呢?”
徐小芸加快脚步,却没有立刻回答。
薛陵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徐小芸才道:“第一点是饮食方面,你总不能整天流汗用力,而又不饮不食吧?”
薛陵道:“当然可以啦,我曾经几个月不饮不食,何足为奇,不过那只是在不消耗气力的倩形之下,方能办到,因此,我捱一两天没有问题,长久自是不可能,你到晚上夜静之时,拿点食物和水给我就行啦?”
徐小芸道:“那儿没有晚上夜静之时,不过虽是如此,我仍然可以弄点食物和水给你。
薛陵道:“那么第二点呢?”
徐小芸道:“第二点比较困难了,你知道在那大洪炉这一区之内,有多少女人,像我这种身份的,就有十几二十人,另外还有一些别的身份的,加上偶然巡视到本区的妃子和公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