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茵道:“随你的意思办吧,不必问我。”
她忽而十分泼悍,忽然柔顺如羔羊,使薛陵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仰天忖想一下,才道:“这厮变得这般脓包,实在出我意料之外。我也使他意外一番才行。我想点了他的死穴,让他捱上三日才死掉,你瞧这法子好不好?”
齐茵道:“这老狐狸说不定会破解。”
薛陵残忍她笑一笑,道:“我们不会验尸么?最多住上三天才离开。这法子教他三日之内,时时刻刻想到死亡,受尽惊骇痛苦,这比我们下手施以毒刑高明得多。”
齐茵道:“好吧,现在一掌劈死他的话,太过便宜他了。”
薛陵出手连点他三处大穴,此是秘传手法,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他师父欧阳元章才解得开。
弄好之后,他们把灯光拨小,退出房外,顺手拉上房门。到冲上与方、白、许三人会合了,这才返店安寝。
翌日起来,大家因知道要逗留三天,所以十分悠闲。当日,他们联袂往游隆中山,即是诸葛武侯隐居之处,山半向有“抱膝石”等古迹。下午,他们转赴岘山,观赏极着名的羊公堕泪碑。
羊公即晋时羊祜,曾出镇襄阳,勤修德政,爱民如子。是以百姓为他立碑于岘山,许多人见碑怀想羊祜令德,辄为堕泪。
游罢归来,已是薄暮时分。大家用过晚饭,沐浴包衣之后,正准备休息。突然白蛛女急匆匆的找到薛、齐、方三人,显得十分紧张,说道:“朱公明已逃出本城啦!”
这个消息把他们三人大大的吓一跳,但薛陵眼见白蛛女十分紧张,反而故作冷静,安慰她道:“别急,谅他也走不远。可是神蛛告诉你的?”
白蛛女道:“不错,他已远离本城百里以外,所以我才十分震惊。”
荠茵道:“会不会是别一个人,也曾沾上蛛丝,恰好在百里以外?”
白蛛女道:“不会,它表示朱公明的讯号另有区别,我不会弄错的。”
薛陵沉吟一下,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睁眼闭眼而已,如何能传达意思,教人把他运离此城?”
、齐茵道:“莫非他有破解你点穴手法的神通?”
薛陵道:“按理说除了家师出手,别人很难办到,你说是不是?”
齐茵道:“不错,即使是金明池,相信也无能为力,但他既能在一日当中,远走百里以外,一定是能够走动才办得到。若是雇人,恐也不易逃得如此迅速。”
薛陵道:“我们正是要找出原因,现下事不宜迟,马上动身追去,不久当可追上。”
众人纷纷收拾,薛陵叫店伙算账,店伙讶道:“爷们不是让好再住三日的么?”
薛陵道:“我们有事赶着去办。”
方锡随口问道:“你可知道那大街上的茂昌粮店么?”
店伙道:“小人当然知道,听说朱老爹生了怪病,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全城的大夫都请遍了,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已遣人到汉口、武昌那边延聘名医,这一下子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唉!这末一位大善人也会得到这等怪病,老天爷八成是瞎了眼睛啦!”
他居然怨怪起老天爷,可见得那朱老爹当真是个善人。
薛陵道:“我明白了,那粮店的人把朱老爹送去汉口求医,对不对?”
店伙道:“没有呀?他老人家几时动身的?小人刚刚去探望过他,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
众人听了一楞,感到事有蹊跷。
齐茵道:“他老人家还在城里么?你可没乱说话吧?”
店伙急得发誓赌咒,再三声明。
薛陵心中一动,道:“我懂得医道,尤其是疑难怪症,最是拿手。反正我不收诊金的,你不妨带我去瞧瞧,若是医得好,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店伙大喜道:“好哇,薛爷肯劳驾的话,小人马上带您去。”
他带了薛、齐、方、白四人,向掌柜说了一声,便直奔粮店。但见此店已经关上铺门,探病之人络绎不绝。
店伙带他们入店,找到那个胖胖的掌柜,说出来意。
这等事反正不花钱,决不虞被人趁机诈骗。那胖掌柜毫不推托,带他们往后面走。
薛陵等人见他这等情形,都知道朱老爹避在此处之事大概不会假。到了房中,那胖掌柜把旁人都请了出去。
床铺上躺着一个老人,他已闭目休息,薛陵伸手推推他,暗中运聚内力,攻入他脉穴之内。
他马上就睁开双眼,见了薛陵,露出十分惊讶之意。
薛陵回头问过白蛛女,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