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摇了摇头,“路过,却没上钩,看来鱼饵用错了。”说罢起身,拍了拍满是积雪的屁股……
“罢了!今日就先这样吧!”话毕,莫沉将鱼竿晾在一旁的小树下,摆手道:“我先回去了!”
夏侯旭黑着脸,顿时有种上当受骗,被耍了的感觉,不禁脱口喊道:“一根破烂红薯,就要打发我走?”
莫沉背影稍作停顿,头也没有回,“看看你的鱼竿。”
慕容如烟嘴角微微上扬,望着莫沉渐渐远去的身影,追上去,“等等我……”
留下夏侯旭一人呆然站在为渭河边,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鱼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随后用手轻轻拂过,鱼竿表面光滑无刺,并无异物,就在夏侯旭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轰隆一声响!!!
手里的鱼竿竟然猛地爆开,断成两半,若不是夏侯旭在瞬间反应过来,恐怕就要受伤,但即便如此,他的右手仍然被炸开的碎片刮出血。
小爆炸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行人诧异地看了夏侯旭一眼,只见他将断开的鱼竿扔入渭河中。
一滴深红的血,从手指上滑落,滴落到苍白的雪地上。
霎时间像是绽开的红花……
夏侯旭抬起手,难以言喻的情绪缓缓爬上心头,那股真气虽然微弱得不值一提,但在他脑海里莫沉的身影,却越发深刻!
望着莫沉离去的方向,他隐约有种感觉,有些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只有被誉为天赋秉异的天才的夏侯旭,才清楚莫沉到底有多恐怖,若说自己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那个家伙,恐怕就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第八章 引祸
次日清晨,城门大开,炮仗声轰轰作响……
一片欢天喜地,像是过节般的喜庆气氛。
慕容如烟在窗台前,揉着朦胧睡眼,“今日是过什么节?”
“怕是比过节还要隆重些。”莫沉瞅了一眼窗外的礼花。
宽敞的皇城西街显得人满为患,人山人海,士兵们正维持在现场秩序,让出一条红毯道。
两人来到人群汹涌的大理石街上,“好大的排场?这是哪位将军归来?”慕容如烟好奇问道。
一位抱着襁褓孩儿的妇人笑道:“这不是哪位将军,这是我们蜀国的七王爷。”
“七王爷?”她望向莫沉。
然而莫沉却是皱着眉头,转身离去。
和周围百姓敬仰崇拜的眼神截然相反,莫沉冷得像寒冬里呼啸的风,甚至望向那人的目光,带着一丝轻视。
“你很讨厌他?“慕容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沉默了片刻,“算不上讨厌,只是觉得有些可怜罢了。”
“可怜——?”慕容如烟诧异问道。
归来之际,千万百姓拥戴,举国欢腾。然而这样的人却被觉得可怜?她实在无法理解莫沉的想法,荒渺至极。
“一个人活着,甚至都不是为了自己,浑身缠绕的全是虚而不实的荣耀,只为了蒙骗西蜀百姓,你觉得这样的人可不可怜?”
慕容如烟猛地停下脚步,面纱将她震惊的表情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知道?”
莫沉刚好走到屋子门前,他一手撑着门,“我猜得。”说罢便推门而入。然而他话其实还未说完,还有一句藏在心里,“因为余叔也是这般猜的。”
慕容如烟呆呆地望向前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微微嗔骂道:“猜的?这也能猜?”
……
在一片垂杨柳拥簇之下,一座楼塔拔地而起,观瞭塔。
三十年前,南蛮流寇攻上蜀地,横尸遍地,战火连天,民不聊生,便是蜀国大将秦梁在观瞭塔上,一箭射穿流寇首领胸膛,才赢得三日喘息之期,为蜀国立下丰功伟绩。
也正因此,战事胜利后,观瞭塔就被赠予护国大将军所在的秦家。
秦家三代皆是蜀国大将,其父秦汉山在年前战亡,而他又是秦家独子,百年家业,终于落到秦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