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假装不高兴,“姑娘就会惯着她。”
“你呀,惯会胡说。”
她笑道:
“要真的说惯着,那我不应该惯着你?”
他们俩的情分,可比她和玉竹重太多了。
玉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这还说的,好似我在和玉竹争宠一般。”
六姑娘笑着点了她一下,“可不就是吗。”
玉奴腼腆地笑了笑。
六姑娘又问道:“春桃呢,这几日宁氏那里可还好?”
玉奴:“尚可。两位小公子吃的好,睡得好,这几日都胖了不少呢。”
六姑娘:“小孩子吃吃睡睡,没什么烦恼,可不就胖了。”顿了顿,她又问道:“族学那边呢?”
玉奴:“二太太那边让她娘家的两个孩子,去了族学去上课。三太太忙着三爷的事情,三房的事情落在了吴氏的手上。吴氏趁着便利,不仅让自己的儿子去了族学,还让自己娘家的侄子也去了族学。听族学的先生说,吴氏的子侄,似乎是在学习一事上,没什么天赋。四房和五房的孩子都还很年幼,暂时都是家中的夫子学习。”
六姑娘神色平平,“过几日,得去族学看看才是。”
玉奴称是。
六姑娘正和玉奴说话,玉竹掀了帘子进来,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
“刚好你来了。”
六姑娘放下手中的账本,目光浅浅,
“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玉竹应了一声:“是。”
六姑娘:“你找人,将这些话传出去。就说,壬葵年五月初五午时生的公子,命格贵重,谁得到此子,便可平步青云。”
玉竹应了一声:“是。”
六姑娘:“在派人去和王李两位公子说,贵人想要得一子。若是能在十月之后,如贵人所愿,那贵人会满足他的一个要求。记住,告诉王李两位公子,是任何要求。”
玉竹应道:“是。”
六姑娘半垂着眼睛,声音轻轻浅浅,“顺便,在和旁人说,监察司仗着是今上手里的刀,欺压鱼肉百姓,甚至是打着今上的名义,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记住,就算监察司眉做过这些事情,你也要让他们做过这些事情,明白吗?”
她总不能平白忍受监察司上门欺辱谢氏,将谢氏的脸面随意践踏。
玉竹应了一声:“是。”
六姑娘又吩咐着玉竹:“让小三子去看着点。”
玉竹应了一声:“是,”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玉竹找来时,小三子还在房间里,和人吃酒赌骰子。
小三子眼尾扫到了正进门的玉竹,忙把屋里还在闹的那些个小厮赶了出去,小心赔笑,“玉竹姐姐,你怎么来了。”
玉竹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方才小厮坐在的凳子上,抓起一旁的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和小三子说话:“姑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小三子下意识地直起腰,“什么事?”
玉竹把六姑娘吩咐的事情,和小三子说了一遍:“……你是现在走,还是等一会儿再走?”
小三子赶紧把桌上的银子都揣到了兜里,“现在就走。玉竹姐姐,这会儿咱们正好能赶上酒坊出的天幕白。我们去尝尝?”
“……好啊。不过,要等到事情办完才行。”
“我请姐姐去……”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股风,消散在竹叶间。
玉奴刚送走玉竹,迎面就碰上了一脸慌张,步履匆忙的文妈妈:“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